据说半个月前,赵镖头被人捅了一刀,现在都还没好利索。
这个时候正可以收点利息。
意见达成一致,于是宾主尽欢。
狗头军师潘怀德便拍拍手示意,歌舞又起。三人有说有笑,好不融洽。
但比较起来,赵缨还是对眼前的一桌酒菜更感兴趣。
她看着斯文,实际上却吃得风卷残云。
一晚上时间,她几乎酒到杯干,面前的长案上也已经空了两次。
酒菜进得是她的胃,但营养却供给了蛊虫。
她明显感觉到,体内的蛊虫胃口又变大了。这般大吃大喝,体内却犹不餍足。
“将军海量!”血蛟龙大着舌头,身子一晃一晃的。
潘怀德也喝大了,却看得默默垂泪,当下直表忠心:
“都怪那崔知府,害得将军食不好住不好。我等必然跟姓赵的势不两立!”
瞅瞅这吃相,堂堂参将都饿到了这地步……
到了这份儿上,赵缨看上去也有几分醉意了。
于是抱拳道:“既然咱们双方是一条心,今日就算是把这事定下来了!本将便告辞!”
血蛟帮二人同时站起:“恭送将军!”
说着就将侯在楼下的小弟叫上来,吩咐道:“一定要把将军送回去,知道吗!”
小弟刚想应声,却见赵缨连连摆手。
“不必不必,本将自己骑马。不劳二位费心!”
开玩笑,自己的行踪当然不能让他们掌控。
她说完,将手凑到嘴边,蓦地打了个呼哨。
等了不到三息,一匹枣红色的骏马竟自行从马厩奔出,唏律律一声站定在她的身前。
“好马儿。”赵缨宠溺地抚摸着枣红马的颈间,后者也亲昵地蹭着。
这匹马儿本是吴参将的,却非是冲锋陷阵的战马,而是专门培养用的玩物,虽看上去雄骏非常,却并无十分脚力。
这种马儿却胜在温顺且通人意,最是适合吴青雷那种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儿,以及赵缨这种刚学会骑马的新手。
赵缨扯住缰绳,足踏马蹬,而后如蝴蝶般翩然翻上马鞍。一回头,又道:
“本将住在城外,本就是图个清静,往后还请莫要打扰。若是真想找我,就在卢氏医馆的柜台上排开三枚大钱,然后通知掌柜的就好。”
那二人弯腰拱手:“小人明白。”
缰绳一甩,骏马撒开四蹄,踢踏着远去。马上,赵缨迷离的眼神忽地清醒起来。
她暗暗好笑:“我体内有天蚕蛊,喝多少都会被它吸收,自然可谓是千杯不醉了。”
她默默回想着席间的一举一动,没有现什么大的纰漏。
也或许有,但糊弄那两个蠢货是足够了。
血蛟帮本就是川江上讨生活的汉子们,为了抱团取暖组成的帮派。
渝州城,以及周边码头上的水手、船家、脚夫,都是他们的成员。
川江码头上的生意,可是他们的立身之本,是万万不可能让出去的。
这是根本性的矛盾!
赵缨很是满意,自觉第一把火放得还不错。
第二把火就该在赵氏镖局里放了,眼下倒是有个极好的人选。
只是。。。。。。
“秋月姐她帮的已经够多了……”她喃喃低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