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二十七,他是唯一活着出去的人。”
连婴估摸,这个‘二十七’估计是和裴微最像,所以合格出去。
裴微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庄贝勒府的少爷,又为什么和裴微长得相似呢?
连婴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碧生啊碧生,你是被牵扯到多大多深的谜团中了呢?
真正的碧生,是死在此地么?
连婴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太多杂乱的线索,在她脑海中缠绕,一层套一层,她深陷漩涡,逃不出去。。。
突然想起了那香气,‘玉骨手’的气息。
宫廷中的香,富丽华贵,在他身上,却多了一分沉郁,三分清冽。
就像迷障重重,还有希望。
连婴慢慢静下心来,归拢梳理着线索,所有的作为都一定有一个动机,所有的出终会回归原点。
相似的人脸。。。唯一出去的二十七。。。甬道水银怨鬼。。。碧生。。。这是宫中。
赵家的女儿填埋青石之中。。。布庄人皮。。。被封锁的巷子。。。这是锣巷。
惨死,献祭,至阴的血。。。
血!
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连家老人曾问过小辈一个问题,这世间最易的是破坏,最难的是守护,有时候,为了守住某样东西,你愿不愿意失掉另一样你在意的东西?
。。。赵家宅邸,风流尽去,赵昌看了看天真活泼的女儿,手里捏着一捆麻绳,咬牙道:“不过一碗水罢了,早晚泼出去,还不如。。。就泼在我这自家里!”
。。。锣巷祖堂,四位老人在暮色光影中对着祖宗灵位三拜磕头,泪水纵横,刀放在碗上,鲜红的血一滴一滴。
“当年已是对不起小妹。。。如今为了这些亲人祖业,又舍了碧生,只剩下这四条老命,护着这条巷子,不能让妮儿没家可回!”
。。。宫阙深深,那富贵浮华一辈子的老妇人尖叫道,“总不能让大清折在我手上,死几个人算什么,有的是命给你填,只要能挡住那些洋鬼子!”
于是,
赵宅的青石墙中,彬儿小小的身体蜷缩多年,冰寒彻骨。赵家的彻底疯癫,放任自流,宁愿自毁到污浊里,被所有亲人嫌恶误解,也要报复赵昌。
锣巷覆着的网,挡住了外面时光洪流,却也收割无辜人命,禁了锣巷人的转生之路。
甬道里灌满水银而死的女官,无望地守候着这腐朽王朝,却终究挡不住历史滚滚的车轮。
还有。。。碧生。
她被诓骗而来,赴一场婚宴,最后却错付了另一场以守护为名的交换。
除了甬道入口,当然,还要保护宫中。
裴微在黑暗中缓缓行来,此时的他不再是游离在剧情边缘的人物,而是真真正正入了戏的。。。裴微。
“你才是真正的庄贝勒府少爷。”
连婴冷冷道。
“是,阿碧姑娘,你真聪明。”裴微轻轻地笑,“最后的护宫献祭,需要至阳至阴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