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月听到他的话不由后退一步,语气也格外疏离,音量确保周围的人能听见:“林知青,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咱们非亲非故,以后这样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免得别人误会。”
“纪月,我知道我现在继续和纪家搭伙让你失望了,但我也有我的苦衷,你能理解我吗?”林志华一脸我真的有苦衷的样子看向纪月。
纪月一脸好笑的看向他:“林知青,你去哪里搭伙是你的自由,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还有希望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我还在替我爸守孝呢。”
上次纪叔公主持分家的时候,纪月他们特意强调了纪三勇的三周年都还没过去呢,他们三姐弟都还在守孝。
这也是纪叔公能这么痛快同意分家的原因之一。
农村这种至亲去世,一般要么百天之内把喜事办了,要么就要等一年之后了。
但纪三勇离开的时候,纪月他们年岁尚小,所以他们说要守三年,外人只会夸赞他们孝顺。
纪月的话让林志华不由皱眉,他没想到纪月这时候竟然连死人都搬了出来。
她就这么不待见自己,这样想着,林志华脸上露出受伤的表情来,语气带着幽怨:“纪月同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不是被垃圾糊住了眼吗,现在眼睛清明了,当然和以前不一样。”纪月轻笑一声,是啊,上辈子的她多么好哄骗啊,他随意两句话自己就能高兴很久,更别说怀疑他的意图了。
林志华觉得她意有所指,但一时半会又找不出来哪里不对,他只得从兜里掏出自己昨晚提前誊抄的诗。
“这是你以前最喜欢的诗,我昨晚特意写的,你要不要看看?”林志华想,纪月不愿意来知青院也行,自己多找她几次,只要落实了他们两人在自由恋爱的名头就好了。
听他提到诗,纪月眼里闪过狠厉,亏她上辈子还以为他们好歹也相爱过,后来才知道这些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她付出的真心被他随意践踏,而他所谓为她写的诗,不过是在书上誊抄的,可笑的是她被他控制后,才知道这些事。
更好笑的是,这些都是他亲口告诉自己的,纪月还记得他一脸嘲讽的看向自己,语气格外轻慢:“一个乡下丫头,不过就是几誊抄的诗就被我哄得团团转,真以为自己是天仙不成,还特意为你写诗。”
旁边很快传来轻笑盛,那是他的欢,厂长的闺女。
他既舍不下自己手里的宝贝,又想攀附上厂长家,为了向厂长一家表明他的诚意,他把自己关在地下室。
想到那一年生不如死的日子,纪月猛的清醒过来,抬头看向对面的人,语气满是嘲讽:“林知青,你们城里来的都这么不要脸吗,明明是别人的诗,誊抄一遍就成自己的了?”
纪月这话可没压低音量,周围不少人都听到了,听说不少男知青都用过这招来哄骗过人。
“真是抄的?”周围有人看向纪月。
纪月淡定的点了点头:“嗯,有诗集的,只是我们没看到过罢了。”
“我呸,还文化人呢,这不故意糊弄人吗?”说话的人很是愤怒,大家都知道他原本订好的未婚妻转头嫁给了知青。
现在看他这么气愤的样子,想来当初那知青估摸也是用的这招哄走了他未婚妻。
“纪月,你别胡说八道,哪来的什么诗集。”知青院里几个男知青用誊抄的诗集说是自己的事,在知青院里已经是心照不宣的事,这会被纪月这么戳破,自己回去以后可就是罪人了。
林志华当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生。
“那要不我们拿到公社去问问那里的老师,也免得你们继续拿着别人的成果招摇撞骗。”纪月语气温柔的说着对峙的话。
公社的老师也有其他地方的知青,林志华不由退缩了,他攥紧自己手里的信,轻哼一声:“纪月,你现在又摆什么清高的谱,当初不是你说你喜欢我的才华吗?”
林志华原本以为自己这么说,纪月肯定会跟自己争辩一番,那么大家也很快能放弃找那些诗句的真相。
不想纪月一点也不急,甚至十分淡定的看着他:“怎么,说不过就改给我泼脏水了吗?你以为你这么说大家就会相信你,不再追究你们知青糊弄人的事吗?”
“林知青,你这心怎么这么肮脏,我家小月这些年可都是在守孝,你怎么能往她身上泼这样的脏水呢?”顾小玉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直接站在纪月面前,冷着眉眼看向面前的林志华。
“妈,你别生气,你身子才刚好,为了这样的人生气不值得,他就和前院的人一样看不得我们好。”纪月说着说着声音也跟着哽咽起来。
“林知青,我知道你这是为纪云抱不平来了,但纪云做错了事,我们也是为了她好啊。”顾小玉一脸你怎么可以这样的神情看向林志华。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就为纪云抱不平了。”林志华可不想和纪云扯上关系。
“你要不是为了她,之前闹到队长那一出又是为了什么呢?不就是演给我们看的,让我们以为你和他们闹翻了,你好趁机接近我家小月,替纪云不平。”顾小玉说的一脸真切,周围的人从一开始的震惊转变成质疑。
“对啊,他不就是因为纪云才嚷着要退伙的,结果现在却让纪云每天给他送饭,这先前的闹剧不就是做给人看的吗?”周围有人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