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恨我，你分明说过你不怪我的。”
“可那是在你放我自由的份上，”薛昼川的眼泪顺着眼角流出，眼底尽是一片黯然，“楚卿璃，我不需要你的愧疚和补偿，我已经放你自由了，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我不是愧疚，也不是补偿，昼川，我是真心想和你过一生的。”
楚卿璃慌张解释。
可薛昼川脑海中回想的却是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
“我不信的，楚卿璃，是你自己说过我们之间的婚事不适合，是你自己说我们不该在一起，这些你亲口说出的话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他力气全无，说出口的话也气若游丝。
然而字字句句却如针扎，将楚卿璃的心刺得满是伤。
楚卿璃紧紧将他拥在怀里，不肯松分毫。
“以前是我糊涂，九皇子，你最后信我一次！我带你回宫，你安心待在我身边，我会补偿的，好吗？”
她喊他‘九皇子’，薛昼川却突然没了挣扎的力气，他苦笑出声。
“我算什么九皇子，如今该我喊您陛下才是，陛下有令，草民岂敢不从？”
似曾相识的话让楚卿璃浑身一怔。
她忽地记起当初，薛昼川闯进栖音楼，想让她回去吃他亲自下厨精心准备的一顿饭。
可自己张口却是讽刺他一个九皇子来烟柳之地，更是在他放下身段求她回去时，还不忘冷言以他是九皇子之令她不敢不从才跟他回去。
直到此刻，她才好似明白他当时的心情有多难受。
楚卿璃喉头一堵，她将人紧紧拥在怀里。
“不要这么同我讲话，求你了。”
薛昼川沉默不言，只有眼泪肆意流淌。
片刻后，他闭上眼，哑声开口。
“可是陛下，说到底你杀了我的父皇，夺了我家的天下。”
“薛昼川若死了，这一切便都可消弭。”
“但如今你却让我回宫去当你的傀儡，你叫我如何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