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菀收拢思绪，轻声道：“这活计我生疏了，你让尚衣局的宫女帮你缝吧。”
说完，她便躺到床上，不愿再多看那个男人一眼。
顾褚闵也躺了下来，自身后将她圈进怀里。
“菀菀，你今晚怎么了？是在怪我回来晚了吗？下次我不值那么晚的班了。”
小心翼翼的话语，透着真切的紧张和讨好意味。
纪菀攥紧了手心，却抑制不住嗓音的苦涩。
“今日司珍坊有个宫女说她被心上人骗了好些年，两人闹得不可开交。”
“阿容，这些年你可有事骗过我？”
半个月前，纪菀发现他是少年帝王后，曾问过他这话。
当时的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对天发誓：“顾褚闵一颗赤子之心只为纪菀跳动，若有欺瞒，必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如此惨烈的誓言，让她无法撕破那张天窗纸。
纪菀哽咽着告诉他：“如果你骗了我，我不会再纠缠你，我只会罚你，这辈子都见不到我。”
如今第二次问顾褚闵这个问题，自己只希望他能坦诚相待。
也算给这七年的风风雨雨，一个体面的交代。
可顾褚闵却只是绷紧着身子，紧紧抱住她。
“菀菀，我发过誓永远不会骗你，你也不许离开我，我们要一直在皇宫里到老……”
他说着，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炽热的呼吸快要将她灼伤。
“菀菀，我爱你，没了你我会死的。”
听着他慌乱到颤抖的语气，纪菀在他怀里阖上眼，无声落泪。
顾褚闵，既然你执意骗我，我也要瞒着你离开。
我要回到十八岁，再也不要遇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