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
纪菀梦见自己回到了十八岁那年，从冰冷的湖水中游出爬到岸上后，没遇见受伤的顾褚闵，也没入宫墙绿柳的深宫。
她一个人经营了一间小食肆，卖着煎饼果子。
平平淡淡，幸福度日。
可当纪菀恍惚的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还在西所厢房。
顾褚闵守在床边，眼底布满红丝，满目憔悴。
见纪菀醒来，他像是失而复得一般将女人紧紧搂在怀中。
“菀菀，你终于醒了！你知道我昨夜有多怕你醒不来吗？我求了一晚上的神佛，让他们保佑你平安醒来……”
“慎刑司的人只打了你五板子，你伤得不重，我偷偷找太医给你医治了……剩余的板子，我也已经帮你承担了。”
纪菀愣了愣，下意识去碰他的后背。
顾褚闵“嘶”了一声，像是竭力在忍着痛好不让她忧心。
纪菀看着掌心的血水，哑声问：“你怎么不处理伤口？”
顾褚闵擒住她的手，轻叹道：“我这小侍卫只有你一个亲近之人，你不醒来，谁给我疗伤呢。”
纪菀将手默默抽回，心底透着几分无力的压抑。
叹息一声后，她下了床拿出伤药膏和药粉为他处理伤口。
顾褚闵褪去上衣，乖乖趴着，任她摆布。
“菀菀昨夜一直在说梦话，足足念了我736次。”
“我当时对天发誓，我的菀菀要是有事，那我也不活了，干脆做一对亡命鸳鸯，下辈子我们都要在一起。”
闻言，纪菀几乎快喘不过气来，握着药瓶的手一直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