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城那么大,每天都有各式各样的传言。
“小姐,你要我去查什么样的传言啊。”
沈歌钦抬眸,盯着院里落地的一盏灯,开口:“我和太子殿下的传言,是从谁那儿开始传的。”
沈府的后门半掩,有人在门口张望了会儿,摸黑溜了进去,还顺带将后门关上了。
他熟门熟路地晃悠到沈珂祈的院门前,正要推门进去,门就开了。
石豆站在门口,瞧见他,心里咯噔一声,虽然他们见过面,但猛地这么瞧见他脸上的疤痕,他还是会害怕,毕竟他胆子小。
周冗伸出手拍了拍石豆的肩膀,下手没个轻重,石豆疼得龇牙,被拍打的肩膀一瞬就塌下去了。
“别像见到鬼一样,”周冗嘴角一抿,笑得脸更狰狞了,“我可没死。”
言外之意,他是个大活人。
周冗吸了吸鼻子,瞧见屋里的亮光,径自朝前走,边走边说:“不用你引路了,我识得门。”
石豆在身后压着声音说:“小点声,别被人听见了。”
周冗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眼就瞧见坐在桌前还在提摹写的沈珂祈,他啧啧道:“想不到沈府的嫡公子,大晚上是这无聊的癖好,要是我啊,就得拥着美人儿入眠……”
沈珂祈将一搁,周冗就噤声了,找了个凳子坐下了。
虽然沈珂祈力气没他大,打架打不过他,但他就是怵他,他什么都不做,全身就散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他还记得,他朝人射箭时的那种狠戾的眼神,现在想来,他身子都不由抖了抖。
“找我来,什么事?”周冗双手抱臂,看着沈珂祈,“不过,第一次走着进沈府的感觉,真奇。”
他以前都是翻墙进来,这突然不用翻墙了,还有点不适应。
沈珂祈拿起桌上的纸,走过来,将纸交给他。
周冗拿过来一看,是他亲自绘的地图,连在草丛哪里伏击的地点都标出来了。
他抬头看了看沈珂祈,原来他刚才是在绘地图。
“给我这个干什么?去劫财啊。”周冗挑了挑眉,这地图绘得就像标记了财物,要他在哪里行动似的。
“这事我不做啊。”他虽然是个无恶不作的人,但也有是原则的,害人劫财的事,他不干。
“没让你去劫财。”沈珂祈开口。
“那这图给我是做什么?”
“我是让你确保这一条路,都不会有人瞧见不该瞧见的事。”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条路上,会有人死,要让这个消息出去,但也不能让人寻到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