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歌钦听来,这是在对她说的。
她手指不自觉曲起,轻揪着衫裙。
沈珂祈注意到她的举动,开口:“别人要说什么便随别人说,我又没做亏心事。”
沈邑面色复杂:“祈儿,祖母是为你好,你……”
“我知道,”沈珂祈驳了沈邑的话,话里带刺,“祖母和父亲,不论做什么,都是本着为我们好。”
沈邑也不继续说了,他对沈珂祈是有亏欠的。
他小小年纪就失去了母亲和阿姐,可他那时候事多且杂,没有多照顾到他。
沈珂祈站起身,向祖母行礼:“祈儿谢过祖母,若没什么事,祈儿先退了。”
“好。”沈老夫人挥袖。
“你是小辈,祖母话还没说完,你……”沈邑忍不下去了。
沈老夫人打断沈邑的话:“祈儿要走,你就随他。”
祈儿的性子,他这当父亲的还不了解吗?
他要做的事,没人能拦得住他,除非他自个儿愿意。
沈邑看了看沈老夫人的脸色,将怒气憋了回去,别过身,眼不见为净。
沈珂祈站起身,走了几步停下,转头对沈歌钦说道:“你不走?”
沈歌钦抬头,疑惑地瞧着他。
“今日还有摹写诗词的任务,你没忘了吧。”沈珂祈说道。
沈歌钦眼珠子一转,立刻接上他的话:“我没忘。”
她站起身,理了理衣裙:“于祖母,沈老爷,我还需摹写诗词,我也退下了。”
“你……”
沈歌钦抢在沈邑开口前说道:“过几日便是各大家府以诗会友的诗宴,我想在这几日再多研读和摹写诗词,这样在诗宴上,便不会丢了沈府的颜面。”
她将沈府都搬出来了,沈邑也不好多说什么。
沈歌钦和沈珂祈一前一后出了正屋,石豆和梧桐安静地跟在他们身后。
穿过第一个圆拱门后,沈歌钦开口:“刚才,多谢了。”
她知道,他刚才是在帮她。
“谢什么,我刚才不是在帮你。”沈珂祈顿下脚步,转过身,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
明明是想说软话,嘴上却不饶人:“我是为了沈府,去诗宴作诗的都是才华横溢之人,我只是不想让别人看了沈府笑话。”
沈歌钦手轻握成拳,紧贴着衫裙。
“你放心,我自不会让别人笑话沈府,也不会让沈府丢了脸面。”沈歌钦微昂起头,一股子不服输的架势。
沈珂祈喉结微滚了滚,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开:“如此,甚好。”
石豆和梧桐面面相觑,小姐和公子怎么了?最近他们之间总感觉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