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就这么算了?他都向父上禀明了,下令的人是萧芫煊!父上为何还这么偏袒他!他就知道,在父上心里,他永远比不上萧芫煊,无论怎么做,他永远被萧芫煊压一头。
两人并肩走出了华殿,王上身边的侍随向他们行了个礼,随后将华殿的门关上。
大皇子望着紧闭的门,敛起笑意,转身看向萧芫煊:“父上将我们赶出来,合你意了吧?”说着,朝他走来,“别以为父上让你去城外军营,你就觉得你这太子当得稳当了,太子之位,可不是那么好坐的。”
萧芫煊迎上大皇子的目光:“太子之位好不好坐,王兄应该是感受不到了,”说着,瞧着他的额头,方才殿里那哐当一声,听得人都觉着疼,“王兄,你还是好好养伤吧。”
大皇子舔舐后槽牙:“你等着,萧芫煊。”说罢,转身就走。
刚走了几步,萧芫煊就问:“我的传言是王兄你传的吗?”
大皇子忽地刹停步子,悠悠转过身,佯装听不懂,问:“什么传言?”
“我知道,传言是你传的。”萧芫煊面无表情道。
最近,宫里都传遍了,传他和沈歌钦的事,听说,父上还为此,将沈侍郎传至偏殿细问。
大皇子疾步冲到萧芫煊面前,萧芫煊身边的侍随升余眼疾手快挡在萧芫煊前面,要是他再慢一步,大皇子怕是整个人都撞上来了。
大皇子都懒得正眼瞧升余,一个小小侍随竟然还想挡着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大皇子眯了眯眼,“我只能告诉你,只要是你想护着的,我都会去摧毁。”
“王兄,要是你敢动她,我不会再心软。”他念在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是兄弟的份上,所以他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他的心软,却让他更加嚣张,甚至将她也拉入他们的斗争中,她绝对不会忍。
他再不反抗,她就会因为他而受伤。
“动谁啊?我怎么听不明白?”大皇子笑着,装糊涂,“哦,你那未来的太子妃,柳家小姐是吗?”
“你比谁都清楚。”
“我清楚?”大皇子挑了挑眉,“我清楚什么啊,我是真不知道太子您想娶的是谁啊?是父上为你择选的未来太子妃柳织盈呐,还是你心里藏着的那沈府的沈歌钦呐?”说罢,甩袖离开,徒留萧芫煊一个人站在原地。
当人有了软肋,就会败。
他就等着,将他打败,让他从那个不该属于他的太子之位上狠狠摔下来。
柳家。
金岭花从宫里出来,一路不停回了府。
柳老爷一见金岭花风风火火地冲回府里,他就知道她又要火了,见金岭花往织盈那院走,柳老爷忙搁下手中弄花草的剪刀,跑上去拦在她面前:“夫人,你这是又怎么了?”
金岭花心里憋着气,使劲甩开老爷的手:“柳修福,你一边儿去,别碍我事,你继续去摆弄你那破花烂草去吧。”
“夫人,你要去哪儿。”
金岭花端着手,看着他:“我去盈盈那,怎么了?”
她今儿个入宫,去了万贵妃那,听到了些事,她得去问问盈盈。
“府里大大小小的事,你什么时候操心过,你现在来操心了,之前都去干什么了,”金岭花气不打一处来,“让开,我去见盈盈。”
金岭花唤来小厮,让小厮看着老爷。
柳老爷看着金岭花的背影:“你对盈盈说话温柔点。”说着,看向挡在他前面的小厮,气得下巴上的胡子都抖了抖。
金岭花疾步走来,刚进柳织盈院里,就开口喊:“盈盈,盈盈。”
闻声,柳织盈忙将写了字的丝绢塞进枕头下,小丹立刻将枕头整理了一下,免得被人瞧出什么。
金岭花一进屋,就质问柳织盈:“盈盈,太子殿下和沈府那外亲丫头的事是不是你故意传的?”
万贵妃将这事说给她听的时候,她还不信。
“母亲,你说什么?”柳织盈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是不是你传出去的?我就说,最近你怎么这么安静,看来我还是关你不够久。”金岭花打心底觉得,这件事就是她放出风声的。
太子殿下和她盈盈的事,全虞城都知道了,别人也没什么理由去传这样的事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巴不得和太子殿下的事吹了,你好和江家……”话说到这儿,金岭花忙将话憋了回去,她是一点都不想提起江家的那个庶子。
一个庶子,竟然还存这样的心思,他根本配不上她的盈盈。
金岭花用手抚着胸口顺气,说道:“为了你能顺利当上太子妃,我做了多少事啊,甚至我还舔着脸去求我那同父异母的妹妹,假装与她交好,她如今是深受王上宠爱的万贵妃,她的一句话比我做十件事都要强。”
“我一个嫡出,如今要去求着她那个庶出,你知道母亲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吗?就为你,为了你当上太子妃。”金岭花看着柳织盈。
“我能不能当上太子妃,真的那么重要吗?”
“重要!”金岭花轻抚上柳织盈的脸,“盈盈,你一定要当上太子妃。”
“可我不想当太子妃,”这话,她已经向母亲说过好几遍了,“若真是因此,我当不上太子妃,那不正好?”
“胡话!”金岭花冲她吼道,“你必须当上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