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廷看了眼沉默的沈招娣：“就连招娣，不也是你们威逼利诱强要来的吗？”
“您要闹到单位去也好，让首长知道，我这个团长的家属做了多少‘好’事，把我开除军籍，大家痛快！”
这一通话直接噎的顾母说不出话。
沈招娣看着顾知廷坚毅的脸庞，心中也不免唏嘘。
顾知廷也不再多说，拉着沈招娣就出了堂屋：“今晚早点睡，明天一早我们就走。”
沈招娣皱起眉：“可婶子……”
“放心吧，妈雷声大雨点小，我留点钱和票给她，过几天她啥事就没有了。”
顾知廷给她吃了定心丸，便催促她去休息。
只是一整夜，沈招娣都能听见堂屋里顾母的哭声。
天刚蒙蒙亮。
顾母大概是哭累睡过去了。
顾知廷拎着行李，带着沈招娣坐上去县里最早的客车。
车上，顾知廷微微感慨。
“我们这次离开，下次回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不过好在有你和我一起。”
沈招娣看着他深邃的眼眸，又转头望向车窗外的金灿灿的稻田。
她没有回答，只是口袋中的手捏着那张火车票。
他们的确是一起走。
但他们目的地，不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