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参加了慧兰奶奶的葬礼。
在葬礼上,她才得知慧兰奶奶的心脏一直不太好,脑子里去年也查出了肿瘤,那天是心脏病突然作,摔倒时头部磕到了后面的碗橱,刺激到了肿瘤。
多症并,不治身亡。
季英河沉默着接待前来吊唁的宾客,那个叫做季崇理的少年,死死盯着慧兰奶奶的遗像,任凭谁说都不动。
葬礼结束后,陶桃走到他身边。
听说,慧兰奶奶非常疼爱他。
她拍了拍少年的肩。
“季崇理。那天在救护车上,慧兰奶奶跟我说了一句话。”
少年尾那撮蓝色已经不见了。
他微微转动僵硬的脖子,红肿的眼在黑色额下看不清神色。
“你说。”季崇理嗓音嘶哑。
陶桃鼓足勇气:“她说,希望小理能过得好,成为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少年一怔,点了点头,泪水复又涌出,砸在遗像前白色的花瓣上。
他攥紧了手,又松开,声音没有情绪:“谢谢你告诉我,但我没什么能回报你的。”
“我什么都没有。”
陶桃摇了摇头,“那你就答应我一个愿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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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见,这就是我们之间那个愿望的由来。”陶桃起身喝了口水,“从那之后季崇理就把之前的恶习全都改了,也开始好好学习,成了现在的季神。”
“这么说来,我可真是功不可没啊。”陶桃悠悠叹了声。
宋唯真听完,疑惑道:“你刚刚说慧兰奶奶在救护车上全程昏迷,那你跟季崇理说的那些话……”
“当然是我编的啦。”
陶桃微微一笑:“但我想这也是慧兰奶奶想做的事。”
“我和慧兰奶奶之间的感情,掺杂了亲情和友情,我是把她当成我最亲密的朋友的。嗯,应该算是忘年交吧。所以我想,季崇理一定要成为很优秀的人,慧兰奶奶才会放心。”
“为了他能好好学习,不因为一张帅脸步入歧途,我早早放出狠话,说季崇理是我的人,大家都不敢跟我争。他也懒得搭理我,甚至越来越讨厌我,大概是因为我成了他过去的那种人吧。”
陶桃掰着手指总结,“不学无术,成绩吊车尾,像小混混一样拉帮结派,反正不像个学生的样子。”
陶桃沉默半晌,笑了声,“久而久之,我关照他久了,也觉得我们两个挺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