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季,宋唯真在你旁边吗?”池屿的声音有些急,“今天一天夏鸯都没来学校,电话不接,短信不回,你问问她能不能联系上鸯鸯。”
季崇理开了免提。
宋唯真听后心下一慌,连着给夏鸯打了两个电话,只有一阵阵的忙音。
短信和Q。Q都没人回。
“小破岛你别着急,夏夏可能是身体不舒服,或者感冒烧了。我一会儿给夏夏的妈妈打电话问一下,应该没事的。”
“我知道。”池屿的声音像飘在空中,“可我心里就是不安生。”
宋唯真向季崇理打了个手势,去里屋给夏鸯的妈妈打电话。
季崇理关了免提。
“怎么回事。”
“老季,最近我看闻,宜城来了个流窜犯,在B市强。奸了五个小姑娘。夏鸯她性子软,人长得又好看,平时我告诉她少搭理路上那些搭讪问路和乞讨要钱的,她都说这世界上谁活着都不容易。”
“她太单纯了。”
“她那么瘦,体育也不好,我之前让她跟我一起锻炼,她坚持不下来。要是遇到坏人,她能跑得过吗?”
池屿慌乱无措道,“万一,万一她碰上了这个坏人可怎么办,我又不在她身边。”
“池屿,你冷静点。”季崇理声线微冷,“她不会有事的,也许现在就在家里休息。”
“等一等,宋唯真现在正给她家里打电话,如果有问题,我马上告诉你。”
“你深呼吸。”
听筒里传出池屿深深的呼吸声。
季崇理也没说话,空气十分安静,能听见小姑娘细声细气的说话声。
又过了几分钟,宋唯真从次卧里走出来。
“夏夏今天不太舒服,跟江老师请假了,你放心啦,我刚刚给她妈妈打了电话。”
池屿的声线还是紧绷着,道了声谢,匆匆挂断了。
“我送你回家吧。”
天边的阳光赤红如血,是黄昏渐渐堕入黑夜的征兆。
宋唯真愣了一下,下意识拒绝,“不用啊,天还很亮,我骑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季崇理径直拎起她的书包,把围巾一圈圈绕在她脖子上。
“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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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崇理倚着单车,在心中默默数了三百个数字,宋唯真卧室的灯光准时亮起。
他掏出包烟,抽出一支,点上火,然后把那包烟和打火机都扔进了垃圾桶。
烟头的点点火星在夜里分明。
冬天已经到了末尾,天却总不见长。宜城南街的小摊贩都没出摊,连那家甜水铺关门的时间都提前了。
街道两旁存着些积雪。
季崇理慢慢地踩着脚踏板,车轮偶尔压在积雪上,出咯吱咯吱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