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周酒义正言辞地拒绝。
“这么信任我啊?”
“?”周酒别过他,头也不回地拖着两条酸疼的腿往廊道尽头走去,“你这个阅读理解能力,巷深怎么还没倒闭?”
毕竟老板都听不懂人话,巷深能撑这么久,还真是奇迹。
裴淮之长腿只稍稍迈了两步,便轻轻松松跟了上去:“倒闭了还怎么养你。”
周酒想加快脚步撇下他,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可没叫您养,谢谢。”
“这倒是没错,本来就是我上赶着的。”裴淮之认得很快,姿态放到极低,“真的不检查?”
周酒没有任何兴,还忍不住损他:“这年头,谁还用什么生日当密码……”
周酒说完,又小声嘀咕了句:“土不土,小学生才玩这套把戏,裴总怕不是高中时候的恋爱还没谈够……”
裴淮之微拧了拧眉心:“老子高中那会儿你还未成年,谈什么恋爱……”
周酒忽地抬眸睨上他双眼,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裴淮之伸手捏了捏她那软糯糯的脸蛋:“那你来教教我,什么密码时髦?”
他说着便要将手机递过去。
周酒撇撇嘴,幼稚地怼了句:“谁还用密码,我们都直接面容识别。”
裴淮之忍不住低低地笑,她愿意同他这样无厘头地瞎扯,倒也算是个好的开始,至少不是三句不离让他滚,其余的说什么都可爱:“那也行,你来录个面容进去,以后想什么时候查就什么时候查,我没有任何意见。”
周酒白了他一眼。
“真的不想看看里边是不是只有你一个女人?”
这男人颇有一副老子昨晚好不容易熬夜通宵背好课文,你今天就必须抽我背诵,否则可就白白浪费了我一夜努力的坦荡荡。
周酒忽地笑了下,回他:“是不是只有一个女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肯定没有我。”
裴淮之眉头微蹙:“什么意思?”
小姑娘鼓了鼓腮帮子,理直气壮道:“上次把手机交回给节目组之前,我就把你拉黑了,你不知道吗?”
裴淮之闻言,立刻解开手机,找到周酒那对话框,随意打了两个字过去。
下一秒,果然收到了那传说中,被拉黑之后才会出现的红色感叹号。
周酒见他这反应,嗤笑一声,讽他:“看来裴总还是和从前一样,高冷人设永不崩塌,从始至终就是不愿意回人微信呢。”
要不然也不会被拉黑了这么久,居然现在才现,还是在她告知之后。
又或许,只是不愿意回她的消息罢了。
男人脸色黑了黑。
这段时间他一心只想着如何能在她的面前多出现几次,将人在自己身边多留上一些时间,也知道她手机上交节目组,他任何消息也只会石沉大海,而并非像她想的那样。
“没有故意不回消息,我知道你手机上交节目组了,所以我这不是直接过来了?”
周酒想起当初自己一条又一条碎碎念,在两人的聊天对话框里,扮演了那么久的独角戏,心里那股子气便散不下去,语气没了方才的平和:“你还来找我干嘛?”
她记忆中,两人对话框里最后一条消息,是她当初去拔完智齿之后,苦中作乐之后拍下的自拍照,那会儿她问他可不可爱,他没迟迟没回,若是她没猜错的话,那对话框估计到现在还停留在她的最后一句可不可爱那。
而当初那个,对她的疼痛委屈置之不理的男人,那会儿应该是忙着在宋佳妮病床前嘘寒问暖端茶送水。
所以他现在还来找她做什么?
周酒下意识联想到方才直播的最后,自己和梁妍对着宋佳妮那一顿行云流水的明朝暗讽,神情和姿态之间又多了几分不自觉的戒备,她呛声道:“心疼你的宋佳妮受委屈,所以才一秒钟都忍不了的,立刻跑来后台找我算总账?”
周酒倔强地扬了扬精致的下巴:“我可不怕你们,谁让她先为难我的!”
“逞什么强。”裴淮之紧了紧后槽牙,“心里都不知道委屈成什么样子了,嘴上还偏偏要一副厉害得要命的样子。”
“我心疼什么宋佳妮,因为想你,不想只能在台下远远地看着你,所以才追过来的。”裴淮之想到方才她在台上同那小白脸对唱情歌的模样,就嫉妒得狂,“还和别的男人唱情歌,嗯?好喜欢你?怎么没听你给我唱过?”
“我又不喜欢你。”
裴淮之醋意上了头,一把拉住周酒的手腕,十分幼稚道:“给我唱一遍。”
周酒:“?”
然而还没等周酒将他那手甩开,就忽地听见远处传来急促奔跑的脚步声。
周酒莫名有股做贼心虚的感觉,心跳无限加快,慌乱中仰头看向裴淮之,然而后者似乎并不担心此时有人突然出现,会看到两人之间拉着小手的亲密举动。
周酒秀气的眉心紧蹙着,忙四处看了眼,瞧见不远处的服装间没有上锁,只虚虚掩着,慌不择路地立刻拽着裴淮之,跌跌撞撞躲了进去。
门外的脚步声愈地近,周酒心脏砰砰直跳,偏生身旁男人还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唇角勾着一抹坏笑,似乎对与外人的正面冲撞毫不担心。
直到门外的脚步声在服装间前停下,周酒细致地捕捉到了对方搭上门把手的声音,把心一横,推着裴淮之便一起躲到了最里头的道具衣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