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燕时将车开到她家楼下,向园说了声再见,就推开车门。
徐燕时没应声,看着她推门,下车,走进那道大铁门里。
他没走,把车停到一旁,熄了火,也没下车,缓缓降下车窗,从置物盒里给自己摸了支烟抽。
向园走了一半,回头瞧了眼,那车灯敞着,前挡风玻璃遮不住他的脸,冷淡地坐在车里,窗沿上搭着他清瘦修长的手,指尖夹着星火,明明灭灭,瞧不太真切,可那深黑的眼神却是直勾勾地瞧向她这边。
她脚步转踵,趁那铁门关上之前,又钻出来了。
就着淡白的月光,向园瞧见他深吸了一口烟,将那星火燃至烟蒂,他眼中明明灭灭的光火似也亮了一瞬,旋即将烟蒂揿灭,前挡风玻璃里的眼神也仍是目不转睛地瞧着她。
向园行至车前,听见他道:“上来。”
向园乖乖走过去打开副驾,却见他直接推开驾驶座的门,“这边。”
向园自顾自上了副驾驶,坐在他边上,一言不发。
徐燕时瞧她这认真劲,笑了下,从置物盒里套出一颗巧克力递给她,向园不接。
徐燕时自顾自剥开,塞进嘴里。
人懒洋洋地靠着座椅散漫地笑了下,旋即单手把人勾过来,亲上去,将巧克力直接度进她嘴里,“吃点甜的,心情会好点。”
向园要吐。
“吐了我接着塞,”徐燕时漫不经心地瞥她一眼,说完,他低头置物盒哗啦一打开,赤晃晃地满满一箱巧克力,“都是你的。”
“……”
向园气鼓鼓地嚼着,半晌,徐燕时把车窗升起来,空调打开,脚从刹车上挪开,低声问她:“还气吗?”
向园知道他这是在跟前两天的事示软,她也就坡下驴:“我只是觉得你那天有点过分紧张,如果每个人这么来一遍,我一天到晚光顾着跟你吵架了,咱俩见面的时间本来就不多。”
他哭笑不得,“这还怪我了?你当时就该告诉我。”
这点是向园没想清楚,许鸢说谈恋爱切忌一点不要在现任面前讨论前任,更不说前任的不好,更何况向园一直拿封俊当徐燕时的兄弟。
她瞥他一眼,“我昨天想给你发微信,许鸢说这样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而且,封俊的事,咱俩都问心无愧——”
话落一半,被他打断:“我有愧。”
向园一愣。
“我第一次喜欢你,是高中。”
“你那天给我发的……”
他人靠着,脚敞着,眼沉沉地看向窗外:“怕你有负担,没告诉你。”
“所以是你一遍遍喜欢上我啊?”
“不,我从来都是你。”
他眼神转回,深深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静了一瞬,向园问:
“为什么又不说话了?”
“因为不太好听,你可能不会想听。”
“说嘛。”
向园瞧他这模样心下如塞了棉花一般的软,勾着他的脖子趴过去,徐燕时干脆把她抱到自己身上,让她顶着方向盘,他微仰着头靠着座椅,眼神笔直对上她的视线,眼神里抻着不拘和散漫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