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宥之:……
他有些怀疑的看了两眼余怀礼的简笔画,又抬眸看余怀礼这异常真诚的神情,沉默了。
这男生的眉眼棱角分明,扑面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上好的玉一般,十分“通透”。
至少几乎从来不画人像的路宥之,在看到男生的第一眼,他只觉得自己的灵感像是井喷迸似的向外冒,莫名就有种想要给这男生画幅肖像画的冲动。
不过听他的语气和看他刚刚的举止……怎么看起来像是心智不太成熟的小朋友?
好半晌,路宥之才轻轻笑了起来:“谢谢。”
顿了顿,他又说:“你是自己来看画的吗?嗯……能不能请你去楼上喝杯咖啡。”
哪怕知道余怀礼可能智商有些缺陷,路宥之还是想给他画一幅肖像画。
闻言,余怀礼却低头收起来了自己的画,拉上了斜挎包的拉链,没有搭理他。
等了会,没等到余怀礼答案的路宥之嘴角的笑容僵了僵。
“我的意思是——”路宥之的话说到一半,余怀礼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余怀礼听着余棹晖给他设置的午休起床铃,再抬眸看看路宥之疑惑又僵硬的神情,面无表情的将手机拿了出来,把闹钟关掉了。
……可恶的余棹晖,死了都能让他这么丢人。
路宥之脸上疑惑的表情越深,他看看余怀礼,再结合刚刚听到的熟悉声音,他眯眯眼睛,试探性的问:“你是……余棹晖的儿子,余怀礼?”
很久之前他们圈子里的人几乎都知道余棹晖有个领养来的儿子,虽然那孩子是个傻子,但是余棹晖跟护眼珠子似的护着他,从不将他带到人前。
甚至余棹晖愿意为了他终身不娶不说,还主动放弃了余家的继承权。
不然余家现在其实还真不一定能轮得到余惘失掌权。
余怀礼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重重的点了点头:“你认识,爸爸?”
“应该算认识。”路宥之不动声色的笑了笑:“之前有些恩怨和过节。”
准确的说是路家和余家之间有些过节,不过在余惘失掌权之后,两家就暂时重归于好,表面风平浪静了。
毕竟他们都是商人,天下熙攘皆为利来皆为利往,不过他大哥倒是常说,余棹晖这个面热心黑的格外贱,余惘失贱的更胜一筹。
余怀礼:……
该死的余棹晖,没死的时候他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只是面上余怀礼却像根本听不懂路宥之的话似的,神情十分高兴的说:“嗯!爸爸好!”
路宥之笑笑,并没有反驳,只是说:“那现在我能请你去喝杯咖啡吗?”
余怀礼重重地点了点头,刚要说好,一只手就搭上了余怀礼的肩膀。
赵忻恣面无表情的瞪了一眼面前这个常出现在大众视野里的天才画家。
他垂下眸子,像叹气似的在余怀礼的耳边说:“小礼,不是答应过小赵哥哥,不和陌生人说话吗?”
“不是陌生人。”余怀礼笑弯了眼睛,“认识爸爸。”
在此之前,路宥之并没有见过赵忻恣,他以为这又是跟余棹晖有交集的。
路宥之眯了眯眼睛,从两人熟稔的姿态中他大概推出来了就是眼前的这男人带余怀礼来了画展。
又联想到余怀礼从他那印着只狗的斜挎包里拿出来的画,路宥之看着将余怀礼牢牢护在身后的赵忻恣,从口袋里抽出来了一张名片递给他:“我叫路宥之,是这场画展的主办人之一。”
“我刚刚看了余怀礼的话,如果他有想要学习画画的念头,可以过来找我。”路宥之笑着说,“免费,不收钱。”
顿了顿,路宥之又看向余怀礼:“看起来你的监护人过来接你了,只能以后有空的时候再请你喝咖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