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现在他和路季则在合作,他都得仿佛着路季则在背地里搞些阴招。
但是路季则的那通跨国电话却是和余怀礼有关。
路季则用怒其不争的语气说家里有个不争气的堂弟,天天跟范进中举似的在家里疯,说什么遇到了他的灵感缪斯,拿着一副画像,拜托自己千万要把余惘失的弟弟约出来。
路季则又说,只是那副画像他越看,越觉得有几分像他父亲年轻时候的样子,而他父亲曾经包养的情妇确实给他生下来一个男孩,他年少不懂事的时候还帮着带过那弟弟一段时间呢,都带到会叫哥哥了。
只不过他睡了一觉,醒过来现人不见了,后来才知道是他亲妈给人带走了,没养,给丢到了福利院,但毕竟是人亲妈带走的,他不能说什么嘛……
余惘失冷淡的打断了路季则半真半假的絮絮叨叨,问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路季则笑意盈盈的说他能干什么呀,虽然老爷子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但是多条亲戚多条路嘛,而且他堂弟是真的很想见余怀礼……
余惘失明白路季则这黑心肝的东西根本没安好心,他想见余怀礼的话,大概就是觊觎余怀礼手里的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但是路季则这种人,不能明着拒绝,探出来他的底牌会轻松很多。
而且余惘失又想,无论怎么样,余怀礼都该摆脱余棹晖带给他的阴影和影响了。
收回了思绪,余惘失又转头看了眼余怀礼,低声说:“润唇膏涂出来了,擦一擦。”
闻言,余怀礼用袖子擦了擦嘴巴,把润唇膏全部擦掉了,又抬头看向余惘失,朝他努了下嘴巴。
余惘失知道这是余怀礼想让自己给他看看有没有擦干净,但看着余怀礼亮晶晶的眼睛,余惘失的嘴角却忍不住勾起来了一个笑容:“傻子。”
重新旋出来了膏体,余惘失给余怀礼涂着润唇膏,目光落在了他淡粉色的薄唇上:“……不要随便对别人撅嘴。”
余怀礼啊了一声。
余惘失并不想用家长的架子对余怀礼说教,这让他觉得很奇怪、非常奇怪。但是看着余怀礼疑惑的表情,他皱了下眉,解释说:“别人会想亲你,不能随便让别人亲。”
余怀礼想了想:“哥哥?”
“哥哥也不能。”余惘失又补充说,“我也不会想亲你。”
余怀礼弯了弯眸:“小赵哥哥亲我!”
余惘失:“……?”
他忍不住皱了下眉,难以理解的说:“谁?那个、赵忻恣?”
余怀礼点点头。
余惘失刚想教育余怀礼赵忻恣那种人更不可以亲他,额头也不可以,车子就停了下来。
“老板,到了。”司机说。
霓虹灯闪烁着,余惘失看了眼控制不住四处张望的余怀礼,低声说:“跟紧我。”
余怀礼靠近余惘失,挨着他的肩膀说:“跟紧!”
余惘失又弯了弯唇。
包厢里,路宥之正坐在沙上画画,路季则正靠在窗台上跟人打电话,见余惘失和余怀礼进来,他跟那边说了句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刚刚你挂断电话我还担心你是不是路上出现什么意外了,没想到余总是时间管理大师,时间卡的刚刚好。”路季则跟调侃似的开口说完,像是看不见余惘失不耐烦的态度似的,十分自然的拍了下余惘失肩膀。
然后路季则的视线又落在了余怀礼的身上。
看着余怀礼那张脸时,路季则愣了下,很快他又重新笑了起来:“是叫余怀礼吗?”
余怀礼没有说话,路宥之就放下画笔,走过来笑着对余怀礼说:“又见面了。”
余怀礼喔了声:“是你。”
路宥之点了点头:“怎么没接到你的电话?不想跟着我学画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