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季则瞪了眼余惘失,垂眸看着余怀礼有些困惑的神情,皱着眉说:“余怀礼、弟弟。我告诉说,余惘失刚刚是在用嘴猥亵你,这是不对的,这不是一个哥哥该做的!”
余怀礼啊了一声,他看了看路季则,又看了看余惘失:“季则哥哥,猥亵是什么意思?”
听到余怀礼对他的称呼,路季则愣了下,他的眸子顿时亮了起来,声音微微颤抖:“你……记起哥哥了?猥亵就是——”
“能不能别这么犯贱?”听到路季则的这话,余惘失的胸膛起伏了两下,他脸色阴沉沉的盯着路季则,冷嗤了声说,“余怀礼是余,他是我的弟弟。”
路季则的话被打断,他眯了眯眼睛,慢悠悠的笑了起来。
上下打量了一眼余惘失,路季则哈了一声说:“余怀礼原本该姓余吗?你……闫罔市,难道你姓余吗?你们是哪门子的一家人?”
余惘失的脸色越难看,但是他握着余怀礼的手腕,半分没有放松:“现在——”
赵忻恣随手盖上了保温桶的盖子,看了眼气的身体都在轻微晃动的余惘失,又看了看沿着路季则脸颊落下来的冷汗和他青黑一片的嘴角。
嘴角慢慢挂上了一抹温和的笑意,赵忻恣摸了摸余怀礼的头,嘴上善解人意的说:“比起争论这个,我想你们更需要去医院拍个片看看……需要我帮你们叫个12o吗?”
处在修罗场中心,被两个神经病攥着手腕的余怀礼都有些装不下去无知少年准备探索真相的样子了。
他顺势嗯了一声,边抽出自己的手边看了他们一眼说:“哥哥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你嘴角在流血……季则哥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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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两人刚刚对对方都没有手下留情,路季则被查出来了轻微脑震荡,余惘失的尺骨微微骨折了。
余怀礼正坐在余惘失的病床前,余惘失身残志坚的给他削了个苹果,看着眉眼间始终笼罩着一股淡淡困惑的余怀礼,他皱了皱眉,轻声问:“宝宝,你能告诉我,你现在在想什么吗?”
余怀礼看着手中坑坑洼洼的苹果,他啃了一小口,诚实的说:“我在想爸爸和哥哥,也在想小赵哥哥和季则哥。”
余惘失不觉得这三个贱人配和自己放在一起,但是看余怀礼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并没有开口打断他。
“我在想季则哥的话,还有书上的内容。哥哥,你能告诉我,什么是同性恋,什么是1uan伦,什么是不应该吗?”
余怀礼皱着眉,有些费解的接着说:“我还在想我以前和爸爸亲嘴,和小赵哥哥做“游戏”,还有和你做那些事情,都是可以做的吗?”
余惘失愣了一下:“宝宝?你……我们是家人,我——”
“哥哥。”余怀礼轻声打断了他,“我已经不是孩子了。”
主角攻如果要是再拿出“我们是家人”、“我们是朋友”的说辞,他可不会再认了。
“余怀礼。”余惘失沉默了两秒,他盯着余怀礼的眼睛,拧着眉头解释说,“同性恋的意思就是男人喜欢男人。但是我们不是同性恋、不是1uan伦,哥哥只是喜欢上了你,你也喜欢哥哥。所以那种事情和哥哥是可以的。”
他说:“余怀礼,我们是一体的,我永远在意你、爱你。”
“可是哥哥,那为什么路季则会打你,还说你是变态?”
余怀礼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他皱了皱鼻子,轻轻抚掉余惘失的手,语气深深不解:“哥哥喜欢我,我是男人,哥哥就是同性恋啊,难道说哥不是男人吗?”
顿了顿,余怀礼又轻轻垂下来了眸子说:“对了,最近我想和季则哥去路家呆两天。”
余惘失瞳孔缩了缩,骤然攥紧了手,但是他似乎忘记了手中还有一把水果刀,刀锋深深的划破了他的手心,又瞬间染红了洁白的被子。
但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他盯着余怀礼,嘴唇颤抖着,眼眸中仿佛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风暴。
“哥哥,你的手流血了,我去叫医生。”余怀礼皱着眉,他刚起身,却被余惘失用力地攥住了手腕。
他低头看去,余惘失神情偏执极了,眼神阴翳,失血过多让他的嘴唇快的失了颜色,但是他依旧执拗的、一字一句的开口问道:“余怀礼,你不会抛弃哥哥的对不对?”
余怀礼看着地板上几乎要流到他脚边的血迹,抚掉余惘失的手抬脚往外走:“你等等,我去叫医生。”
垂眸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手心,又抬头看看余怀礼离开的背影,余惘失的心底掀起来了一阵巨大的、猛烈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