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抬眼,仿佛她一抬眼就会和段逾白对视,段逾白会觉她心里想什么一样。
晏温偏头去喝杯子里的饮料,没想到额头居然抵上了段逾白的额头。
霎时间晏温觉得空气都不流动了,她鼓起勇气缓缓抬起眼,段逾白淡红的嘴唇映进她的眼帘,然后是高挺的鼻梁,还有那双淡漠的眼睛。
可是他是眼睛现在没有淡漠,取而代之的是缠绵悱恻,仿佛是能将人溺毙的温柔乡。
晏温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觉得段逾白会吻她。
灼热的温度再度卷土重来,晏温浑身烫,脑袋都好像要冒烟了一样,她口干舌燥,一个音也不出来。
她好像看见段逾白的喉结轻轻动了一下。
小提琴声音戛然而止,然后他默默地退出了包间,贴心地带上了门。
一阵寂静。
呼吸声都听得清楚,心跳声好像交织在一起。
晏温如梦初醒,睫毛都止不住地颤动。
她忙移开头,可没想到段逾白伸手将她的脑袋按住了,然后段逾白起身,向她倾身而来。
晏温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
温热的指腹在她的鼻尖上擦了一下。
晏温像一只小猫似的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可是段逾白的大手还是在她脑袋上按着。
“好了。”轻柔的声音如同和煦的春风。
晏温感觉到头顶上的力道消失,她慢慢地掀起眼皮,段逾白已经坐回了位置上。
“我……”
段逾白抄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晏温,你在期待什么吗?”
不知道是香薰使晏温有些神志不清,还是段逾白的温柔蛊惑。
今晚的他,就像是令人沉醉的美酒,也是一块香甜浓醇的黑森林蛋糕。
白色的衬衫连脖颈上的扣子都系的一丝不苟,外套着一件格子马甲,金属纽扣反着极淡的光芒。
晏温抑制不住地颤抖,她咬着下唇想冷静,可现根本做不到。
她自认为自己可以在这种氛围里把控好自己,但她到现在才认清自己并不能,她做不到冷静自持,从一进来开始她浑身就在烫。
晏温沉沉地舒了一口气,站起来,身体朝段逾白倾去。
她伸出食指,甲片上的钻石亮晶晶的,朝段逾白勾了勾,段逾白倒也配合她。
晏温脸红的像熟透的樱桃。
“段逾白。”她声音又柔又甜,像是浸泡了蜜的草莓,“我吃了全部的红酒煨鹅肝,所以你就当我喝醉了好吗?”
段逾白挑了挑眉。
晏温看着他的嘴唇,可还是不敢在他清醒的时候去吻他。
晏温手指微微抖,最终落在了段逾白的嘴唇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