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周呢,理他干嘛。”
“你这潇洒劲儿,和那天我见到的晏温完全不一样哦。”宋知絮贼兮兮地笑着。
晏温听了宋知絮这话,脑海里浮现出三个月前的场景。
晏温和段逾白三个月前刚举行了婚礼,宋知絮作为晏温的闺蜜受邀参加并担当伴娘。晏温身着一袭婚纱挽着晏父的手臂款款从红毯上走过,她笑得温婉大方,那双狐狸眼睛也止不住的上挑,风情万种。
晏麟将晏温的手放进段逾白的手掌心中。
仪式结束后,晏温和段逾白一起挨个敬酒,宋知絮看晏温浅笑嫣然的模样以及用温软甜蜜的嗓音说着好听的话语时在心里止不住吐槽:真是只狐狸,有本事把那张俏丽的面皮撕下来!
沈莘娆很喜欢晏温,拉着她的手嘱咐了一大堆,说什么“真是对不住温温了,迟曜那孩子太不懂事了”,晏温很懂事地摇摇头,用真诚的语气说道:“我和逾白哥哥两情相悦,段二少他去追寻自己的真爱,也算是成全了我们。”
段勤生可不像沈莘娆那般护着段迟曜,听了晏温的话面色微沉,他的声音里带着满满的威严:“等迟曜那小子回来我一定打断他的腿。”
沈莘娆的胳膊轻轻撞了撞段勤生的,示意他话别说这么重。
晏温偷看了一眼身边的段逾白,他特别认真地听着段父段母在讲话,唇角微勾,像是在笑,可是眼里却蕴藏着点点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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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和段逾白结婚,晏温至今都有点儿云里雾里的。
自晏温出生以来,她和段家二少段迟曜就订了娃娃亲,沈莘娆喜欢她喜欢的不得了,每周都邀请晏温来家里玩。小时候的她和段迟曜还能和平共处,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和段迟曜愈水火不容,并扬言:“一山不容二虎,不是我死就是他亡。”
眼见着段晏两家快要定下婚期的时候,段家大少段逾白从过国外修学回来了。
晏温知道段逾白这号人物,他不是沈莘娆的亲生儿子,也就是说沈莘娆并不是段勤生的原配妻子。
段逾白与段迟曜性格完全不同。
段迟曜张扬,炽热如花,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而段逾白,他温润细腻,对待任何人都彬彬有礼,这不比段迟曜可靠多了!
于是晏温琢磨着抽个时间去找段逾白商量商量,能不能让他和自己结婚。
这听起来确实很荒唐,但晏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旁敲侧击打听到了段逾白的电话号码,并且约他出来,见了面的第一句就甜丝丝地喊人:“逾白哥哥。”
段逾白看起来很不好接近的模样。
晏温至今还记得第一次见他时他的模样。
段逾白长了一副厌世脸,五官就算单拎出来也很优越,晏温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他的眼睛,眼尾微微向下耷拉着,看谁都一副冷淡样。
白衬衫黑长裤,袖口挽上去一小截,露出白皙结实的小臂。
他只坐在沙上,周身气质矜贵又清冷。
晏温想,她可能要费九牛二虎之力才能说动段逾白,当然,也可能根本说不动段逾白。
令晏温大跌眼镜的是,她刚提出她的要求时,段逾白就淡淡应了一句:“好。”他垂着眼皮,让晏温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就这么……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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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段迟曜寻找真爱回来了吗?”宋知絮随口一提。
晏温笑得灿烂:“他哪来的真爱,是段逾白给他提供逃婚的理由。”
想当初段迟曜留下纸条逃跑的时候,气得段勤生上气不接下气,差点儿背过去。
“绝了,你们夫妻俩。”宋知絮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只会伸着大拇指在晏温脸前晃悠。
晏温换了一身衣服后跟着宋知絮先去吃了烤肉,然后两人直奔芸江市区最火爆的酒吧。
刚进酒吧就感受到浓烈的雄性荷尔蒙气息,劲爆的dJ舞曲充斥在各个角落,烟味儿与酒味儿混杂,刺激着人的鼻腔。
晏温不为人知的一面。
只有宋知絮知道。
她是叛逆的,是张扬的。
晏温熟练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火辣的包臀裙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卡着舞曲的点,利落又潇洒,她甩着头,浓密的黑在空中甩出一道弧线,媚眼如丝。
这是彻底放飞自我了。
绚烂的灯光打在各色各样的人身上。
晏温突然就觉得甩的太起劲儿头晕了,她定了定心神,然后扶住宋知絮的肩膀,说道:“晕死我了,我下去歇一会儿。”
她踩着高跟鞋踉踉跄跄下了舞池,然后去吧台点了一杯度数不高的鸡尾酒。
她百般无聊地刷着手机,期间有人来找她搭讪,都被晏温一句话回绝了。
晏温刷着朋友圈,有着工作上合作的伙伴和同事,也有亲朋好友富家小姐的琐碎(实则炫富)日常,夹杂着一条不爱朋友圈但今天却了朋友圈段勤生的工作日常。
因晏温看得起劲,这时插进来一条消息。
【段逾白:晏温,明天我回铭南市,妈说晚上一起回老宅吃饭。】警报警报!
一级戒备一级戒备!
晏温点开对话框,不假思索地回复段逾白的消息:【晏温:有的呀~你明天什么时候到铭南,我去机场接你,然后一起回去。】晏温面无表情地打着字,内心想的是“要完,他怎么明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