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们不太适合继续一起生活。”
“考虑了很久，但我们从眼界到学识都不匹配，完全没有共同语言。”
——2003年4月1日，郑语卿生日当天，卫景枫下了关于离婚的最后通牒。
结婚二十三年，郑语卿陪着卫景枫从农村回京市，陪他从下放知青重回高处。
卫景枫却是铁了心。
这两年与她寥寥数次见面，他都会提起离婚的事，一次比一次强硬。
“只要你同意离婚，我可以净身出户。”
“孩子你也可以带走，他以后的一切费用也全由我负责。”
面前的男人身材挺拔，眉眼很深，气质稳重端正，40岁的男人，比郑语卿初次见他，更加不显山露水，也更狠心。
郑语卿狠狠一窒，一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有脸上的泪水在淌。
为了让她同意离婚，卫景枫竟然可以什么都不要。
半晌，郑语卿才终于在他漠然的视线下找回自己的声音。
她拿起笔，哑声回道：“好。”
签完字，郑语卿将手上的戒指取下。
放下前，她多看了一眼，这是卫景枫回京市后送她的第一份礼物，她戴了二十年。
当时赶时髦的钻戒，象征着矢志不渝的爱情。
卫景枫什么也没说，目不斜视地收好了离婚协议书。
回鹭园酒楼之前，郑语卿去了蛋糕店，拿师父郑援朝早几个月就预定好的生日蛋糕。
店员帮她打包时，她看着玻璃柜里的蛋糕发呆。
蛋糕是个洋玩意儿，郑语卿也是进城后才知道的，今年却是第一次吃。
因为今年，是她第一个没有师父做长寿面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