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坞从小家庭和睦,一直看不上这种豪门阴私手段,刚刚就知道那个佣人是受云楚的意故意给他一个下马威,此刻又被这一家子夹枪带棒地阴阳几句,脸上的不耐烦简直要写在脸上:“那我真是谢谢叔叔了。”
“。。。。。。”许虞烟正要坐下,扶在扶手上的手背青筋绷起,闻言脸都黑了。
一片静默中,刚刚还在一旁对江雪坞的到来无动于衷的佣人们围了上来,开始有条不紊地为许虞烟沏茶。
许虞烟没叫江雪坞坐,所以他依旧站着,当其中一个人转身给他递茶水时,不知道是没拿稳还是怎样,腕间一抖,滚烫的茶水浇了江雪坞一身。
江雪坞握着杯子的手一颤,下意识将被子甩了出去。
“砰——”
青瓷杯子摔在地上,裂成千万片尖利的碎瓷,出刺耳的撞击声。
江雪坞还没怎么样,坐在一旁的云楚倒像被碎裂的杯子吓着了,脸色惨白,惊叫一声,随后慌张地去抹干被溅湿的裤脚。
“怎么回事?!”
许虞烟没看见佣人的小动作,却被江雪坞甩杯子的动作惊了一瞬,面色瞬间沉了下来,伸手去攥住云楚的手腕,眼神示意佣人打扫茶杯碎片,语气勉强压抑着怒气:“别乱动,小心伤着手。”
云楚像是勉强从害怕中回过神来似的,身躯微颤,缩进许虞烟的怀里,不动声色地捂着小腹,抿唇大气不敢出,瑟瑟抖。
江雪坞手背的皮肤很快被烫的通红,泛着针扎般的疼意,他捂着被烫的冒烟的右手,面色冷然,就静静地看着他们表演。
往常许灵卿去一趟许宅,回到家后神情总会恍惚些,江雪坞总以为是对方是在为许正燃的病情伤神,没想到身临其境,才恍然觉出真相,后知后觉地咀嚼出些许心酸来。
许虞烟却没有注意到江雪坞此刻不同于往常的反应,一边用手拍着他的后背轻声哄他,一边冷眼扫向江雪坞,红色的眼影衬的她脸庞冷艳又自带气场,此刻眼神如淬了冰渣般冷,带着深入骨髓的厌恶:“自己去禁闭室呆着。”
禁闭室?
按照原文剧情,离了婚心灰意冷的许灵卿刚回到许家,就被云楚使了点手段关进禁闭室。原本只需要关一晚上,但也不知道许虞烟是真忘了还是怎么着,直接关了许灵卿一天,紧闭室内漆黑一片,不见日夜,许灵卿足足一天,水米未进,被放出来后直接生了病,导致出席许轩亭生日宴会时状态奇差,被许轩亭的“朋友”们逮着好一阵羞辱嘲笑,言语间将他直接踩到了泥里。
一边是高高在上的晋珠宝设计师,一边是被扫地出门的弃o,孰优孰劣一眼便知,众人轻蔑的眼神和闲言碎语将本就接近崩溃边缘的许灵卿推入更深的地狱。
思及此,江雪坞眉心微动,视线从被烫的依旧冒着热气的手背上移开,想起许灵卿无助时下意识咬手指的动作,电光火石间似乎将什么联系到了一起,缓缓抬起头,视线与许虞烟平齐,试图和许虞烟讲道理:“母亲,我并不是故意的。”
江雪坞将被烫的起了水泡的手背给许虞烟看,语气平淡:“是有人烫我,我才。。。。。。。。。”
许虞烟将棕色的波浪长播到耳后,红唇轻启,声音已然带上些许不耐烦,厉声打断道:“这些人都是你叔叔从娘家带回来的亲戚,做事一向细心,怎么可能烫到你,分明是你没拿稳杯子,故意吓到你叔叔。”
江雪坞还在解释:“并不是。。。。。。。”
“是啊家主,我们做事您是看在眼里的,怎么可能烫到许先生呢?!”
刚刚用热水烫江雪坞的佣人omega再次打断了江雪坞的话,似乎吓得眼泪都出来了,躲在黑斑男的身后,好不可怜,活像是刚刚用开水浇人的是江雪坞。
江雪坞逐渐烦躁:“真的不是我。。。。。。。。。。”
“不要给自己的错误找借口!你叔叔现在怀着孕受不得惊吓,你去禁闭室呆着,好好反省。”许虞烟明显是动了气,鲜红的指甲拍在桌面上,震得桌面的茶水都晃了晃,疾言厉色:“晚饭之后再出来!”
“。。。。。。。。。。。”许虞烟火时,就连云楚也不敢随意插话,佣人们面上更是惊惧交加,纷纷低下头,大气也不敢出。
空气中一片死寂,仿佛风雨欲来,垂落满室沉凝。
“说够了吗?”
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江雪坞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如同投石入水,率先打破了压抑的氛围。
他并未如众人所想的那样乖乖就范,而是直接走到许虞烟面前,微微弯下腰,在众人震惊的眼神里,居高临下对上许虞烟盛怒的面孔,面无惧色。
许虞烟放大的瞳孔中映出“许灵卿”勾唇冷笑的模样,随后对方眼尾微微下压,无声动唇,说出的话仿佛带着巨大的威力,在众人耳边炸开巨大声响,透着无言的威压:
“说够了,那就都闭嘴,听我说。”
第23章连环打脸
空气里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
江雪坞的话仿佛瞬间抽干了周围的氧气,只余片片真空,众人如被施了定身术般僵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出,气氛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其中最为震惊的还是许虞烟,她接手许家三年,除了许正燃,几乎没有人敢当众不给她台阶下,此刻只觉难以置信,竟瞪大眼睛愣怔在原地,有片刻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