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脑海中忽然闪过江雪坞带着笑意的脸,深吸一口气,话到嘴边不知为何改了口,含糊道:“但是你不能对他的孩子动手。”
“呵。”许轩亭以为这个“他”是指许灵卿,既没答应也没拒绝,意味不明道:“你不是不想让他怀江雪坞的孩子吗?”
“你别管。”吴筝言倒也没纠正,只觉得觉得自己有病,烦躁地拧紧了眉:“你不答应就算了。”
说完,作势要走。
“等等。”许轩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开口留住了吴筝言。他走到他身边,贴在吴筝言耳侧,呼吸冰凉,如同海妖般语气蛊惑,极尽引诱:“我答应你。”
“只要能在明天的宴会上给众人看到他不是许虞烟亲生孩子的证据,成功让他离开许家,那他的孩子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用了。”
许轩亭顿了顿,笑意惑人,眼底已然染上了些许暧昧,揶揄道:“等他离开许家,无处可去,走投无路时还不是得投靠你,任你施为?”
吴筝言并没有像许轩亭想的那样高兴,只是冷淡地瞟了他一眼。
他垂下头,眼神阴郁,不知想到了些什么,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心下却惶惶然,隐隐有些不安起来。
事情真的能像许轩亭说的那样顺利吗?
对方又真的能守住承诺,不对许灵卿的孩子动手吗?
第3o章接吻
江雪坞和许灵卿在房间内胡闹了两个小时,不知不觉也有些饿了。
他在厨房里转了一圈,挑挑拣拣半天,才寻了几块卖相不错、勉强能入口的点心填饱肚子。
没办法,江雪坞的口味早就被许灵卿天赋异禀的厨艺养刁惯坏了,他本人又是极其不会委屈自己的性子,于是便边吃边皱眉,要么嫌甜了要么嫌硬了,吃了一会儿就立刻放下了筷子。
这些点心是早上那些大厨们做的,此时过了一中午,已经有些冷了。
江雪坞想了想,片刻后挽起袖子,准备做点热饭给许灵卿吃。
他刚拿起刀,吴叔正从外面走进厨房,面上一片焦头烂额的模样,见到江雪坞微微一愣,片刻后调整表情,勉强恢复了温和,但语气却难掩焦躁:“江先生,你怎么过来了?”
江雪坞将改刀的鸡翅扔进锅里,又照着菜谱倒入料酒,闻言微微转过头来,午后的阳光在他梢折射出灿烂的金光,黑衬衫衬的脖颈如同上好的羊脂玉般温润透白,笑意清浅:“工作不忙,就提前来看看卿卿。”
吴叔没有许轩亭那么消息灵通,闻言还感叹了一下两人感情真好,欣慰地笑了一下,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着急道:“江先生,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小儿子?”
说完,吴叔举起手大概比了一下身高,示意道:“大约这么高,到你眼睛这里,金卷毛,长着一张娃娃脸。”
江雪坞心道怎么没见过,刚刚还被自己揍了一顿呢,但他不好说,于是只能点了点头,试探道:“刚刚在二楼看见他了,怎么,有急事?”
吴叔闻言果然变了脸色,气急败坏地竖起了胡子,连带着脸上的皱纹都像水波般开始抖动起来,像是怒到极致,跺了跺脚:“这个臭小子,一定是交给他的事没做好,所以回来了就躲着不见我。”
江雪坞捞出锅里的浮沫,开始煎鸡翅至两面金黄,闻言随口道:“很重要的事吗?”
“倒也不是很重要。”吴叔有些愁眉苦脸,掏出口袋里的宴请宾客单,用力抖了抖:“中午不知为何,老家主醒来后状态比平常差些,急着找我要了几个律师的联系方式,说要立遗嘱。”
“家主知道这件事后,便忽然将我叫进房间,让我在宴请宾客单上多加了几个人。”
“这几个人都是出了名的有背景势力大,家主让我小心接待。”
“我见家主如此重视这次晚宴,就试探着让吴筝言去请著名的国宴大师程归云先生,想让他亲自操刀此次宴会。”
江雪坞闻言有些意外,微微挑了挑眉,顺手在鸡翅上撒上白芝麻,盖上锅,随后接过吴叔手里的宾客名单,细细往下看:“程归云先生可是国家烹饪协会的会长,你确定能请得动他?”
这位程会长的经历也十分传奇,年轻时死活不愿意子承父业学习厨艺,为了逃避家里人的压力,只能硬着头皮进了军校,结果在生典礼上对比自己大两届的优秀学长一见钟情,展开了热烈追求,搞得轰轰烈烈人尽皆知。毕业后不知为何,他又突然消停了,老老实实地回了家继承家业,后面似乎也没有再和那位学长有什么来往。像那位学长似乎如同人间蒸般消失不见般,程会长也一直没有传出任何结婚的消息,似乎连孩子都没有。
不过这不是江雪坞需要关心的事。他和吴叔都心知肚明的一点是,许正燃和林玉珩离开后,现在的许家势力正在逐渐衰弱,现在已经不能保证能请来程归云为自己操刀宴会。
吴叔叹了口气:“我再试试吧,如果实在不行也没办法了。”
忽然,他的眼睛倏然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目光灼灼地看着江雪坞:“我听说,程归云先生年轻时是个颜控。。。。。。。。。。。”
话音未落,他的光脑突然叮咚响了一下。吴叔一句话哽在喉头,不上不下,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喉结,似乎有些奇怪是谁找他,打开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