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安少音埋在流越的身前,可以清晰的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的。太近了,距离太近了,安少音这样想,秀颜早就潮红一片。
便在此时,门外响起了云嬷嬷的声音:“王爷,娘娘,时间不早了,该是起来了。”
心中长呼一声,安少音向后挪了半寸,圈住的小手张开了,攀在肩头轻轻地晃着:“王爷,嬷嬷在唤了。”
“唔……”睫毛轻颤,流越闷哼了一声,悠悠转醒。一睁眼就看见一张秀美的容颜,清亮的明眸,以及微微张开的红唇。
流越笑了笑,片刻前安静悠然的凤目中此刻已经有了几分暧昧的神色。他凑近了些,二人鼻尖相抵,额头相碰,轻抿薄唇低语:“你叫我什么?”
安少音耳畔一红,感受到身后的两只手蠢蠢欲动,她咬着下唇轻声说着:“相公……该起床了。”
话音刚落,相拥的二人顷刻间换了方向,安少音整个人躺平了身子,抬头就看见流越用他的琉璃目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
安少音心里陡然而生一种不详的预感,她两手无措的抵在他的身前,双眼看向红色的纱幔说:“相公,嬷嬷还……”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丹唇就被微凉的唇堵了回去。
清晨带来的,不仅是光亮,还有休息之后恢复的,精力。
无措的五指不知何时被温热的手掌相扣纠缠。流越在外打仗多年,掌心上附着的薄茧揉捏白嫩的小手,由掌心至皓腕,再缓缓向下,永无止境。
杏仁般的眼眸倏然睁大,安少音呜呜咽咽地出着声音,娇躯轻颤不止。流越却丝毫不给她机会,轻咬着柔软的下唇,食髓知味地啃噬着。
云嬷嬷在外面喊了两声,丝毫没听到回应,心里有些着急。若非今日要进宫,她断然不会这个时候来打扰二人。看了看天边快要散去的薄云,云嬷嬷拧了拧眉,最终还是向前一步,打算将两个人喊醒。
将将走到门外,敲了敲门,正要再叫唤一声时,从屋内传来细细碎碎的哭泣声围在耳边,云嬷嬷滞了一瞬,她是宫里的老人了,里面生了什么她一听就了然于胸,忍不住摇了摇头,婚第一夜就如此,不知道屋里那位侧妃娘娘吃不吃得消。
云嬷嬷最终还是没做什么,只是轻叹一声,出去嘱咐冬儿准备热水衣服,吩咐青辞去安排出行的马车,再通知膳房着手准备早膳后,这才又折了回来,等屋内的二人完事后出来。
好在流越知道分寸,没有太沉溺其中,欺负了安少音半晌作罢,没有再做更过分的事。
安少音眉眼微红,轻轻地咬着水光潋滟的下唇,一时无话,只是默默地整理微乱的雪白中衣。
流越望着她,勾着食指刮了刮佳人的鼻尖:“生气了?”
安少音没说话,颊畔却是一直羞红着,一直咬着下唇,说不出的无辜可怜。
流越稍整就下了床,撩起纱幔,光线透了进来,将一夜的凌乱照得无处遁形。
安少音殿后,可她刚伸出脚,宽大的婚床猛地向下一压。安少音大惊,以为流越又要对她做些什么,大惊失色地向后退了退。
流越被安少音的反应逗笑了,也不管她挣扎,就这么将她抱在怀里,走出了房间。
关了一夜的房门终于被打开,云嬷嬷欣慰地上前,还没来的及说什么,就看到流越抱着安少音进了隔壁的浴室之中。
浴室里热水已经备好了,冬儿将整理好的中衣放在一边,拿起了地上的篮子,将花瓣洒在了冒着腾腾水雾的热水中。
浴室的门不知何时开了,冬儿还洒在花瓣,以为是云嬷嬷进来了,动作未停,说着:“嬷嬷,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姑娘什么时候能来?”
“已经来了。”回答的是一道清冽的男声,冬儿被吓了一跳,隔着水雾望去,就见靖王正抱着安少音站在一旁。
“参……参见王爷。”
“起来吧。”流越颔,将安少音安置在一旁的软榻上,轻摸了摸乌黑的长,眼底漾出温柔的神色。
安少音被流越的动作弄得不自在,片刻前的记忆还在脑中回旋,甫一见流越温柔的眼神,脸颊不自觉地又羞红了些。
流越轻笑一声,不再逗弄她,而是对着冬儿说:“好生服侍你家姑娘。”
说罢,转身离开了浴室,往隔壁的房间去了。
冬儿怔怔地望着流越离开的背影,这才反应过来王爷说了什么,忙不迭放下了篮子,来到软榻前,为安少音沐浴更衣。
浴室里水雾弥漫,热意席卷,安少音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地踏入浴桶之中,恰到好处的水温带给她无穷的惬意,全身都为之舒展开来。
冬儿却还在一旁傻眼,手里是刚刚才为安少音脱下的中衣。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可当雪白的衣服褪去后展现出来的痕迹,一时吓坏了她。
冬儿才十三岁,因为枫亭上一个贴身丫鬟手脚不干净被赶出了安府才有幸服侍在安少音左右。她年纪轻轻,并不懂得闺房之乐,云嬷嬷虽然早就给安少音描述了些,但都只说与了安少音一人听。是以,在冬儿为安少音沐浴时,傻着眼睛看着安少音满身的青紫痕迹,一时都忘记了增添热水。
“冬儿……”安少音有些疲惫地趴在浴桶上,四周是弥漫开来的水雾,打湿在她的身体上,染上了浅浅的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