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些累了。”魏邈道,“一切开始都有结束,这是颠扑不破的定?理。”
——可是感?情是这样吗?
尤文垂下眼,有些不解。
他沉默了一下,还是道:“我会帮您保密的。”
“不需要。”魏邈道,“我马上就要离开了。”
尤文惊愕地“啊”了一声。
“不需要太担心。”魏邈露出安抚的神色,他慢吞吞地道,“一个课题而已,我依然还归属于研究所的范畴,只是不在总部工作了。实习期还没有结束,你急着走什么?不要因为任何突事件,影响一个很宝贵的机会。”
……研究所当然不算是很宝贵的机会。
但对尤文来说,已经足够分量了。
“把今天的事情铭记到脑海里。”魏邈道,“你不应该道歉,尤文,你应该恨我,恨奥兰德·柏布斯,你没有任何错误,是我的疏忽和错漏,我暂时无法给你复仇,只能说一声最简单的抱歉,但你不应该忘记这件事。”
更不应该对着主谋道歉。
当足够弱小?时,任何一场风浪,都足够引地动山摇的海啸。
电梯一路上行。
尤文道:“可是我没办法恨您。”
是这位雄虫给予了他工作和求生?的机会,他其实没怎么遇到过其他的雄虫,所能类比的对象也足够单一,但对方?的魅力,已经足够让他倾倒。
他不清楚和莱尔还有多久的相处机会,只能抓住一切时间,表明自己的心意。
也许……
其实他也不是很单纯。
魏邈却笑了起来:“那就尽早祛魅吧。”
理由?再怎么冠冕堂皇,他其实也就是来自贫民窟的,抛妻弃子、保全性命的炮灰人?渣来着。
第47章演说家
一直到魏邈离开,奥兰德都没有动?。
他面无表情地立在这里,面色苍白,如同一座静默的塑像,雄虫刚刚说过的话在脑海中?一遍遍回荡,震得他痛不欲生。
像是心口的肉被血淋淋得剜开,他后?悔了。
不该就这样放他的雄主离开的。
他应该坚持得更久一点儿。
偌大一个?亚雌就搁在一边,他只需要再强硬一些,他的雄主就会败下阵来,他有那么多的诱惑和条件还?没有提,可情感先于理智,搅得一切思绪溃不成军,他的谈判技巧消弭无踪,没有多余的勇气再去忤逆雄虫的想法。
惊惶、恐惧,情绪被轻而易举地牵动?,等再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同意了签订离婚协议。
他的雄虫问?,万一当真走到彼此厌恶的那一步,他能接受得了后?果吗?
如此显而易见的威胁,如同对着一个?幼崽恐吓说:“你不听话,雄父就讨厌你了。”
他怎么会被这样浅显的话术吓到?
哪怕包装得再好,这也代表他的雄虫已?经接近山穷水尽,只能通过这样的威胁来最?后?一搏,这是他两岁时已?经不屑于理会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