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就是想知道嘛……”燕鸢在他耳边带着哭意撒娇。
玄龙沉默很久,轻声回:“不会。”
直到现在,这个人的难过都令他心肠揪扯,难以自持。
“真的吗?”燕鸢喜道。
玄龙垂眸,分开他圈在自己腹前的手,低沉的声线是温和的。
“走吧。”
“时辰,不早了。”
燕鸢眼泪模糊地望着男人带暗金面具的脸:“那我下回再来找你。”
“嗯。”玄龙未看他。
燕鸢跟个孩子似的哭:“你再抱抱我,好不好?”
玄龙哪里有主动抱过他,现在自然也是不会的,燕鸢见他不动,便上前,面对面将玄龙拥进怀里,吻他的额头。
“阿泊,我对不起你。”
“下回我再来看你。”
“我给你……给你带宫中的好吃的,好玩儿的。”
“好。”玄龙低应。
燕鸢这才放开他,一步三回头:“阿泊,那我走了……”
“嗯。”
玄龙静静注视着那张俊美无匹的脸,像是要将他的容颜刻进心里。
宫人侍卫们簇拥着燕鸢嘘寒问暖了一番,护送燕鸢走向不远处的丛林小道上那辆低调而不失奢华的马车。
燕鸢上马车的时候,透过葱郁的树林看潭边,方才还站在那里的玄龙已不见了,他失魂落魄地垂头,踩着宫人的背上了马车。
马车晃晃悠悠地在小道上走起来,车壁外传来陈岩担忧的问话。
“皇上,您没事儿吧?……”
燕鸢回神,随口道:“无事。”
“这两日可把老奴担心坏啦,还好您平安回来了,看来那玄龙真是通灵性的。”陈岩跟在马车外面走得飞快。
燕鸢勉强扯动嘴角,笑道:“……他自是通灵性的,他待朕很好,与人族没什么不同。你还与他打过照面呢。”
陈岩惊讶道:“何时?……”
燕鸢不回话了。
马车里静了许久,传出燕鸢低落沙哑的声线,似自言自语。
“陈岩,天下事,真的难两全么?……”
“朕分明是皇帝,掌管万里江山,可为何也会有这般无可奈何的时候……”
陈岩估摸着燕鸢指的应当是宁枝玉的事,斟酌着安慰:“皇上,天下事,自是难两全的。”
“人生来就是苦多于甜的,您身为帝王,理应过众人万般好,眼下的苦楚再难,也只是暂时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燕鸢垂目,掩下眼中落寞:“是么……”
陈岩道:“是啊,您是真龙天子,定有真龙相护。”
他这话倒没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