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峪昔看见骆盼之吞咽口水,唇角的笑更深了:“小骆总还真的是勤俭,肯定很持家。”
“那你想要持家的男人吗?”骆盼之收回视线,努力压下心头雀跃兴奋的心跳度,他站起身把碗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然后收起病床上的桌子:“要的话,以后你的剩饭我包了。”
顾峪昔靠在床头,看着骆盼之有条不紊地收拾着吃完的餐桌,怎么都看不出这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这人是怎么做到看起来像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实际上却像个无微不至的家庭煮夫。
简直就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典型代表人物。
“只可惜,你已经有‘男朋友’了,我替你惋惜不能拥有像我这样的男人。”骆盼之用湿巾擦着桌子,说着看了顾峪昔一眼,脸上尽是遗憾吗,他摇了摇头:“哎,可惜。”
顾峪昔:“……”‘男朋友’这件事真的是过不去了:“那个,我——”
就在他想解释的时候病房门被敲了敲。
“右盼,我是大爸。”
骆盼之听到他大爸骆清野的声音在门外传来,他猛地站起身,低头收拾着自己的衣服,而后看向顾峪昔紧张问道:“我衣服整齐了吗?”
顾峪昔对骆盼之这样的慌乱不知所云:“你为什么那么紧张?那不是骆总吗?”
言下之意你自己的爸爸为什么那么紧张?
骆盼之欲言又止,但眼下有些来不及解释了:“晚点跟你说。”
然后走到门口把门打开。
门打开,只见门外站着身穿休闲西服高大英俊的a1pha,虽然已然四十出头,但岁月似乎没有在他脸上过深的痕迹,反倒因为岁月愈沉稳内敛。
站在骆盼之面前,神情冷峻的模样让气场悄无声息的碾压了一头。
来人正是银河集团的二代总裁骆清野,是一代总裁楚熠桥的a1pha丈夫,也是骆盼之的父亲,俗称,大爸。
骆盼之对他大爸的敬畏怂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因为他大爸对他从小的教育就特别的严厉,跟对他哥楚顾之完全不一样。
他哥能撒娇,他就不能。
他哥能粘着爸爸,他就不能。
他哥能哭,他就不能。
但是他偏要。
也许就是这份做梦都想要的叛逆至今还不敢叛逆,想也想到他大爸来做什么,肯定是不同意他跟顾峪昔在一起。
可他想,也许这份叛逆今天就要用在这里,为了老婆,面子算什么。
豁出去了。
“大爸。”骆盼之喊了声。
“嗯。”骆清野沉沉应道,他扫了眼半年没见的儿子,伸手握上骆盼之的肩头,稍稍用力,而后眉头蹙起:“多久没去打拳了?肌肉都松了。”
骆盼之看着他大爸瞪大眼,眼里仿佛像是在说‘竟然在我喜欢的人面前说这些,我不要脸的吗?’,但对上骆清野的眼神他又不敢反驳。
“……忙。”骆盼之承认,他确实是很久没去打拳了。
“忙?”骆清野拨开他的肩膀,走进病房看着病床上的顾峪昔,脸色稍微没那么严肃:“忙着谈恋爱?”
顾峪昔看到骆清野立刻坐好,脸上是尊敬之意:“骆教授。”
“你在跟骆盼之谈恋爱?”骆清野坐到一旁的沙上,双腿交叠,直接开门见山。
顾峪昔顿时一愣,他疑惑看向骆盼之。
骆盼之略有些心虚没敢看顾峪昔,他确实是单方面跟自己的父亲们宣战自己就喜欢a1pha怎么了,说的是那个胆大包天,但是顾峪昔作为当事人之一,是不知道的。
毕竟还不知道顾峪昔对自己真正的心意,就知道拿个男朋友堵塞他,弄得他名不正言不顺就像是个勾引人背德的三儿。
想到这事,他有些低落。
因为他不知道顾峪昔在害怕什么,为什么他都感觉到是喜欢自己的却不愿意踏出那一步,‘男朋友’这三个字阻隔在他们中间,就跟那牛郎织女的鹊桥。
但好歹牛郎织女还是一对。
可他跟顾峪昔还只是上下属关系。
骆清野看向儿子,捕捉到骆盼之脸上的黯然,这可跟他爱人楚熠桥口中说的不一样,说是儿子斩钉截铁的要跟顾峪昔在一起,结果他一来一问,原形毕露了。
敢情还是单相思?
也没想拆穿骆盼之的玻璃心,指不定说了还得跑去他爸那里投诉他,他作罢了原本想要给两人普及两个a1pha在一起的危害教育,转而看向病床上的顾峪昔。
“峪昔,让你卷入这次事件意外受伤真是抱歉,我替骆盼之向你道歉。”
骆盼之站在一旁,脸上没什么表情,听到这话不难受是不可能的,抿着唇,下颚线紧绷,周身弥漫着被批评后的黯然之意。
顾峪昔的余光落在骆盼之身上,见人好像不太高兴,他听出骆总是在间接批评了骆盼之,下意识的袒护:“您不用抱歉,意外毕竟是意外,是无法预料的。”
“我也很意外这次事情牵扯到很多人,其中还有当年欺负过你的人,所以如果你不想接手这个案子,没关系,跟我说一声,回我们身边。”
骆盼之难以置信地看向他爸:“爸!”他下意识看向顾峪昔,掌心敛出薄汗。
“这次的官司我一定要打。”
骆盼之一怔。
“不仅是为银河集团而打,也是我为自己而打。”顾峪昔一字一句说道,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他清透的眸底深深倒映着骆盼之紧张忐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