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猪养着都掉膘,不如宰了。”
……
爸爸妈妈自顾自说话,禾儿坐如针毡,她可不会觉得妈妈会忘记,小脸皱得跟苦瓜似的,装作认真地在吃饭,余光一直在听话音什么时候转到自己身上。
转来转去也没转到。
小孩子自以为藏得很好,其实大人看得一清二楚的。
哪怕是方海都觉得好笑,差点憋不住,嘴角都在抽抽。
赵秀云慢条斯理吃完晚饭,欣赏禾儿的不安,碗筷一放,孩子就抖一下。
谁看了还舍得罚她?
但不罚是不行的,赵秀云取出“家法”问:“你觉得打几下?”
禾儿巍巍颤颤伸出手说:“妈妈,能打一下吗?”
可怜巴巴,叫人想把月亮都摘给她。
赵秀云不为所动:“能,但是开学要是还没考好,要加倍补回来的。”
禾儿算了一下,今天是打一下,如果开学没考好的话就是补四下,要是今天都打的话是三下。
那差得也不多,反正今天不打就行,能拖一天算一天。
禾儿咽口水道:“我开学一定会考好的。”
说得坚强,哭得憔悴,眼睛红通通去睡觉,委屈得不行。
方海现在算是看出来了,人家母女不管怎么打,还是最亲,哪有他插手的份。
他从柜子底下翻出最的那身军装,抖抖左右拎着看,怎么看怎么皱巴巴。
他也是会干活的,茶缸子加水,用底熨一熨,挂起来放一晚上,又是整整齐齐的。
赵秀云从厨房出来,看他这样问:“干嘛呢你?”
大晚上的熨衣服。
方海漫不经心道:“明天有个表彰会,我上台领奖。”
立功才有升职啊,他上回堵堤可不是只领奖金,正经的在这里呢。
不是,表彰会这么重要的事,赵秀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还是她最近太忙,听过都给忘了?她有点怀疑自己的记忆力了。
“你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方海:“没说过啊,这有什么好说的。”
一年到头大大小小的、这个那个的,他入伍这些年都不知道有多少,习以为常没什么值当说的。
赵秀云无奈叹气:“给奖状吗?”
“,有时候也搪瓷杯和毛巾,看情况。”
“那你了,明天跟禾儿的一起贴起来。”
禾儿虽然期末考失利,老师还是给她一张“三好学生”的奖状,晚上一直到处找地方要贴起来,原来在老家的时候就有一墙,搬家的时候赵秀云把它们都好好收下来保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