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后,李固对黄文道:“衙内,如今祸事了,卢员外因这遭从征凌州,杀死金人领,中书相公话,叫员外离开BJ避祸,这可如何是好?”
黄文听了,眼珠一转,问道:“这大名府田宅,只怕他带不走,匆忙卖,却也没买家。你如何不请命看守?”
“这···”
“都管,怎么,你舍不得卢员外浑家?”黄文问道。
“嘿,怎么,我竟不知,你还是个多情种子。有了卢员外家财,什么样的女子没有?”
李固道:“只怕员外不肯。”
黄文道:“我能有什么法子?你在他身边做事许多年,兴许有法子。”
说罢,不管李固,黄文起身,匆忙回府。却是打着要低价购置卢俊义产业的心思。
再说李固,匆忙回到卢府,听几个小厮说,员外去寻李成、闻达,要卖田宅,李固把人都指去库房,清点财务。
李固却偷摸去了后宅去见贾氏。
贾氏见李固闯入房中,低声呵斥道:“你疯了,青天白日闯入我这里。”
李固也低声道:“夫人,祸事了,哪顾得许多。”
贾氏问道:“今日家里一下子乱了起来,这是怎么了?”
李固便把因由说了,又说了厉害。贾氏听了,哭道:“都是你这昧心的贼,强要了我身子,如今却要害死我。”
李固道:“本要把他支去凌州为官,却不想有这场变故。为今之计,只得弄些钱财,藏了身形才好。若是去了梁山,人生地不熟,我二人只怕再难有相好之时。”
贾氏听了,止了哭声:“我身上倒有许多饰,上好布料也尽有,你都拿去藏下,如今外头正乱,我趁乱藏在箱中,你却把我抬出去安置。”
“这点钱财有何用。没个十万贯,我二人今后如何逍遥自在。”李固道。
贾氏失声道:“我身上哪有如此多钱财。只除非从库中支用。如今员外在家,如何取得出来?”
李固道:“若不能后半生无忧,我二人不如断了干净,你做你的卢夫人,我做我的李都管。如此,也能安享富贵,强似今后仰人鼻息。”
“他不是要典卖田宅?只两日功夫,如何能成?中书相公不是要夺我家财货吧?”贾氏道。
李固听了,浑身一激灵,对贾氏道:“我已想到法子,却要你与我一同告。”
见贾氏不语,李固接着道:“正如你所说,中书相公恐怕是想侵吞员外田宅。如今员外正卖,我二人去告,只说员外要投京东路避祸,低价卖田宅,中书相公必然不肯。”
贾氏道:“不成,我一个妇道人家,如何能告丈夫。”
“妇人之忍。”李固骂了一句,推门就走。
不想一头撞到一人身上,李固正要骂,就见卢俊义双目喷火,一副吃人模样。
李固见了,早惊的呆了,一屁股倒着坐进门槛里。
屋里贾氏听了动静,低喝道:“你还回来作甚。”
说着,从屏风后走出来,见李固跌倒在地,双眼朝外看去。
贾氏看到卢俊义站在门外,也吃了一惊:“相公,我见家中忙乱,正叫李固来问。”
“奸夫淫妇,怎敢瞒我。”
李固挣扎起身,就要往外跑,吃卢俊义一脚踢倒,半日不能起身。
找来绳索,将二人都捆缚了。
卢俊义手拿短刀,大骂泼妇贼奴,李固、贾氏二人听了,屎尿横流。
卢俊义嫌弃的走开,对二人道:“今日且不杀你,明日却好叫你二人祭旗。”
说罢,卢俊义将房门锁上,只去前头督促一众管事收拾细软。
直挨到第二日午牌时分,打迭了大小车仗三百余车,连同家中庄丁、使女、养娘,并其家眷,一行两千余人,从东门出了大名府。
卢俊义前脚刚走,就见知府黄振声令人封了卢俊义府邸铺子。
而后匆匆赶去梁中书府上。
黄文带着饭内屁几个伴当,大摇大摆闯入卢俊义府上。几个值守的衙役也不敢阻拦,任凭几人进去。
饭内屁等人见了偌大一个府邸,不禁四处翻看起来。
黄文四处溜达,心里想着,如何能将这处府邸收入囊中。
只听一声惨叫,黄文喝骂道:“叫唤什么?”
只听米中虫叫道:“衙内,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