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叔,婶,我走了。”
“想喝尽管来,让你爸妈也来。”
老周一脸热情。
赵长安挥挥手,骑车直奔工地。
“咱爸人还是太实诚了,这些东西十五块钱都不止。就是真不给钱,虚假的让让也行啊?”
老周的儿媳妇低声给丈夫嘀咕。
“你懂啥,当年不是赵叔借钱,又开拖拉机送,咱爸得了急性阑尾炎,晚一点就完了!”
老周的儿子周宇林,也压低了声音。
告诫自己的新婚媳妇儿:“这话可别叫咱爸妈听到,别说这几碗不值钱的羊肉汤,就是赵叔一家三口天天来喝都不是事儿。
再说,咱家下的是苦力,可确实也挣钱,一月下来也能落个小万把,这点算啥?”
“还小万把,看把你得意的!”
周宇林的媳妇儿,娇嗔的打了一下男人的肩膀。
——
赵长安骑到工地的时候,头班工人正在吃饭。
大清早就是冬瓜排骨汤,豆腐脑,油条,胡辣汤,冰镇绿豆粥。
为了工地在炎热的夏天能喝点凉的,昨天牛蒙恩一下子买了四个大冰箱。
引得工人们纷纷欢呼老板仁义。
夏长海和江婕这时候还没有过来,也就是说,整个工地还不知道外面的事情。
赵长安看到父母熬夜熬得眼红,心里惭愧,暗骂老牛果然智商如牛。
费了一圈子劲儿,结果老子还是回去了。
幸好自己无比机警,口若莲花,忽悠住了自家老子。
不过,
刀子现在既然已经捅了出去。
也可以让他们知道了。
赵长安走进开着大电扇,却依然热气滚滚的厨房。
舀了一满碗冰镇绿豆粥,一口气喝完。
“长安你昨天没上课?搬家可以,可你就不能等到高考以后,不知道现在每一天对你来说都是金子一般的宝贵。”
看到儿子,张丽珊就气不打一处来。
“摊牌了,来,给你们欣赏一下我的小楷。”
赵长安拿出了最后两张宣纸的其中一张,脸上带着洋溢的微笑。
——
夏文阳是被大院里面的一个技工,丁连兴打来的电话惊醒。
随即,他开车来到了大院西门。
看到夏文阳的车子过来,除了丁连兴,以及几个退休了的老工人。
其余看热闹的都是一哄而散。
在这个时候,还是别招惹这条气急败坏的饿狼。
防止被惦记着了,秋后算账。
“夏总,就在那儿。”
夏文阳把车子停在西门口,丁连兴一脸谄媚的迎接过来,却被夏文阳直接无视掉,脸色阴沉的走到墙壁前。
“夏文阳七重罪;
一,空手套白狼,暗自侵占蚕食集体资产。在服装市场建设中,不断做假账,虚报多报各种开支,一再降低一建的股权——
二,以权谋私,——
三,以亲属名义开办砖瓦厂,沙场,采石场,强令一建各工地必须高价采购,进行利益输送,——
四,以一千五百万拿到桃花江南岸一百亩土地,再以这一百亩土地做虚假证件,进行反复质押贷款,——
五,许诺开桃花山庄千亩土地,实际却是囤地——
六——
七——
揭人:赵长安。”
夏文阳脸色铁青,头直晕。
这里面前三条,很多都是打政策的插边球,违纪却不违法,真正厉害的都被他在账面上做得滴水不漏,最多也不过是把他从一建总经理的位子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