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梅哭哭啼啼,一个劲儿磕头:“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以后一定时时刻刻看好小姐,一定看好小姐!”
叶兰舟眸光一冷,哼笑了声:“还不说实话,非要我动刑吗?”
绿梅磕头如捣蒜,泪水涟涟地求饶。
“管家,给我杖打二十,卖了去!”
绿梅慌了神,往前爬两步,拽着叶兰舟的裤脚,哀哀求饶。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何全厉声呵斥:“还不说吗?”
绿梅一哆嗦,这才嘤嘤哭泣着从实招来。
“奴婢的妹妹被那李豹糟蹋了,妹妹不堪受辱,投河自尽。奴婢……奴婢……”
叶兰舟搭在扶手上的右手不自觉地握拳,克制着满腔怒火,问道:“所以你就故意设计让李豹绑走幺妹,想借我的手处置李豹,为你妹妹报仇?”
绿梅用力磕头,磕得砰砰响,很快额头就红肿起来。
想到最近一连好几天,绿梅都会带幺妹出去买吃的玩的,叶兰舟的心脏瞬间紧缩,仿佛被人狠狠揪住,用力地攥。
这包藏祸心的东西,着实该死!
“倒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姐姐,只可惜,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我女儿!”
绿梅如果直接来求自己,不论是报官,还是暗中处置李豹,她都可以帮她。
但她不该动了邪念,伤害到幺妹。
叶兰舟冷冷地道:“恶仆欺主,罪在不赦。杖责二十,卖出府。”
何全努了努嘴,示意阿寿、阿喜将绿梅拖出去打。
“就在院子里打,让底下人都看着。我江府虽是一众孤儿寡母,可也容不得奴才欺辱!”
阿寿拖来一条长凳,阿喜拿来两根枣木棍,将绿梅架在长凳上,两人一左一右站定,挥着枣木棍往她身上打。
绿梅的惨叫声瞬间响彻整个江府,家丁丫鬟们绷着脸眯着眼不敢看。
五个孩子们纷纷瞪大眼睛看着。
幺妹被拐,回来时不省人事,他们心疼得要命,恨不得亲自上去打绿梅,没一个替她求情的。
二十棍打下来,绿梅浑身是血,跌落在地,哼哼唧唧地呻吟,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阿寿、阿喜把她拖出去,找人牙子卖。
四郎五郎还小,见了这等场面,吓得小脸惨白,不住地往叶兰舟身边偎。
叶兰舟一手抱住一个,把三个大些的叫到跟前来。
“今日之事,你们可有错处?”她冷着脸喝问。
大郎屈膝跪下,垂着头忏悔:“孩儿身为大哥,没有看护好妹妹,孩儿有错,请娘责罚。”
叶兰舟叹了口气,摇着头道:“你错在带着弟弟们一起去找幺妹,如此不自量力,万一你们也遭遇不测,那该如何是好?”
大郎霍的抬头,望着叶兰舟的眼睛,不甘地反驳:“可是幺妹被拐,我们难道不该去找吗?”
“你有自保的能力吗?”
大郎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谈何保护幺妹?况且四郎才四岁半,五郎还不到三岁,你自己去也就罢了,还把四郎五郎也带去。你身为大哥,有没有想过万一弟弟们出事,你能不能保护得了他们?”
大郎咬了咬嘴唇,满脸后悔,弱弱地道:“娘,我知道错了。”
“罚你跪半个时辰,好好反思。”
“是。”
二郎正要求情,叶兰舟脸一虎,斥道:“身为二哥,不能劝阻大哥,不能照顾幼弟,你也跪着去!”
二郎应声而去。
三郎没等叶兰舟责罚,主动说道:“娘,孩儿知错,愿同大哥、二哥一并受罚。”
叶兰舟愣了一下,她没想罚老三。
不过他既然主动受罚,那就由他去吧,就当是加强兄弟之间的感情了。
在现代,十岁八岁的年纪,只知道吃喝玩乐,能按时完成作业就已经是乖巧懂事的好孩子了。
然而在这个时代,这么大的孩子已经可以下田做事了。
尤其大郎二郎出身不凡,早年受过严格的教育,又背负着隐秘身世,心性远比同龄孩童成熟,不能将他们当成孩子来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