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五花大绑,两条腿捆得跟麻花似的,一直捆到小腿肚,只能两只脚小幅度地挪动,完全没有逃跑的能力。
大牛一看楚延这落魄的模样,忍不住问道:“要不要给他松绑?这么绑着跟捆猪似的,不好看。”
楚延瞳孔骤然一缩,顾不得尴尬,忙不迭地拒绝:“不必!不必劳烦鲁将军!”
远哥儿闻言嗤笑,大牛一头雾水,问道:“为什么不能松绑?远哥儿,你笑什么?”
“老话说,百闻不如一见,古人诚不我欺也!有些人呐,外头名声传得再好听,也不能轻易相信。不亲眼看看,你怎么能知道对方是人是鬼呢?”
远哥儿大笑,见大牛一脸懵逼、两眼疑惑,好心地解释给他听。
“不松绑,这老儿是俘虏,松了绑,这老儿就是叛降。胜败乃兵家常事,战败被俘虽然有罪,但总比投敌叛降轻得多,投敌判降可是要诛九族的。”
大牛想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哦”了一声:“我明白了,绑着他虽然难看,但他能活;要是松了绑,他就得死。”
“聪明!”
大牛板着脸,一本正经地对楚延说:“你们国师都来救你了,那还是把你绑起来吧,要不然他看见你没被绑着,以为你投敌判降,就不肯救你了。”
楚延仿佛听见噼里啪啦一连串响,把他的脸打得肿成了猪头。
大牛推搡着楚延,粗声粗气地呵斥:“走快些!没给你吃饱饭吗?”
楚延羞愤欲死,这副模样若是让国师看见,只怕国师当场就要为国家清理门户。
大牛不耐烦了,索性长臂一伸,把楚延往胳肢窝一夹,大步流星地走进中军大帐,然后把他往地上重重一扔,还踢了一脚。
大牛倒不是有意羞辱楚延,就他那傻乎乎的脑子和憨厚淳朴的心肠,也想不出折辱人寻乐子的损招。
他只是觉得,他对楚延越坏,就越能证明楚延没投敌判降,他完全是怕南楚不肯救楚延,那谈判就会失败。
楚延在地上打了两个滚,挣扎了好一会儿却爬不起来。
将离一看,气得想当即再补上一脚送楚延归西。
个丢人玩意儿,南楚的脸面都让他扔进沼泽喂虫子了!
叶兰舟眉头一皱,沉下脸呵斥:“大牛,你这是做什么?楚延可是南楚元帅,士可杀不可辱,你岂能如此折辱于他?”
大牛耿直地解释:“远哥儿说……”
远哥儿忙一把拉住他,打断他的话:“别插嘴,这儿没咱们说话的份儿。”
大牛便走到叶兰舟身后站着,高大魁梧的身躯如半截铁塔似的,忠实地守护她。
远哥儿扶起楚延,给他松了绑,笑嘻嘻地道:“南楚战神,得罪了。”说完,也去叶兰舟身后站着。
初八面无表情地跟在叶兰舟身边,在她侧前方一步距离,一旦南楚人敢有任何异动,他会第一个出手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