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柱又疼又怕,冷汗淋漓,哭丧着脸哀嚎。
“兰舟,你把毒给我们解了吧!我不想死啊!”
叶兰舟眉头挑得老高,眼睛瞪得老大,一脸震惊。
“什么毒?你们中毒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张氏怒火焚身,声嘶力竭地大骂。
“叶兰舟,你个杀千刀的!你给我们吃毒鸡蛋,你还装傻!”
叶兰舟皱着眉头,眼神冷了下来。
“二婶,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乡亲们都看在眼里,我此时此刻才走出屋门,我什么时候给你吃毒鸡蛋了?”
吃瓜群众听见“毒鸡蛋”三个字,更是群情激动,你一嘴他一舌,叽叽喳喳吵翻了天。
叶兰舟的声音清冷无温,在满堂嘈杂中莫名的有股子震慑人心的力量。
“二叔二婶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我家来撩逗狗子,还说什么毒鸡蛋,该不会是你们拿着毒鸡蛋来我家投毒,反而被狗子咬伤了吧?”
叶张氏张口就要狡辩,吃瓜群众已经认定真相,纷纷嘲笑起来。
“叶柱,你大哥可就兰舟这么一个女儿,他尸骨未寒,你就想毒死他女儿,你也不怕你大哥半夜来找你!”
“人家都说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可真是一点儿没错。”
“上回你们放火,兰舟没跟你们计较,这一回你们投毒,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不行!不能让如此恶毒的人留在叶家村,谁知道以后他们会干出什么丧良心的事?”
“对!赶走他们!我们叶家村容不下畜生!”
“……”
叶柱又懒又怂,怕死得要命,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叶兰舟救命,给他们解毒。
叶兰舟爱莫能助地叹气:“二叔,这毒是你们下的,又不是我下的,我连什么毒都不知道,哪能解得了?再说我也就跟我爹学了几天,勉强认得些药材,解毒这么厉害的本事,我可不会。”
叶柱朝着叶张氏哭喊:“死老婆子,你下的什么毒,你倒是说啊!”
叶张氏还嘴硬,梗着脖子犟:“哪有毒?你别听她胡说八道!”
叶柱急了,破口大骂:“你个黑心婆娘!你自己想死就自己去死,别拉着老子给你陪葬!”
叶张氏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气,好半天才恨恨地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迸。
“耗——子——药!”
她承认亲手投毒,吃瓜群众们骂得更响了,各种冷嘲热讽,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叶兰舟等大家骂了个够,才懒洋洋道:“好在是耗子药,毒性不强,要不了命,上吐下泻几天也就没事了。”
叶柱精神一松,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叶张氏虽然凶狠毒辣,但也怕死。
她知道叶兰舟不肯救她,所以一直没低头,免得自取其辱。
现在知道耗子药不致命,她也松了一口气,浑身脱力,趴在地上,瞪着眼睛,死狗似的,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有村民要去请族长,被叶兰舟拦住了。
“他们中了毒,又被狗咬伤,也受到了惩罚,这件事就算了吧。”
有村民反对:“那怎么行?他们太恶毒,谁知道以后还会做出什么事?”
“他们到底是我的长辈血亲,我爹没了,爷奶就剩下二叔这么一个儿子。我是嫁出去的女儿,不能给爷奶养老送终,老人家的后半辈子还指望着二叔二婶。如今世道艰难,真要是把他们赶出去,他们可怎么活啊?”
叶兰舟说着说着,就红了眼圈,声音染上了哽咽。
吃瓜群众顿时被她的深明大义、善良心地所折服,纷纷夸赞她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同时对叶柱两口子更加唾弃。
叶柱都被叶兰舟这一番说辞感动到了,不禁狠狠瞪叶张氏一眼。
个败家娘们,都是她兴风作浪,搞得家宅不宁。
叶张氏恨得简直要狂,恨不得扑上去撕碎叶兰舟,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明明一切都是她搞得鬼,差点要了他们的命,乡亲们还以为她是什么菩萨心肠呢。
可不管叶张氏说什么,只会引来变本加厉的嘲笑与呵斥。
叶兰舟可怜巴巴地拜托乡亲们将叶张氏和叶柱送回去,她主动提出帮他们包扎伤口,叶张氏怕她趁机报复,死活不让。
叶兰舟就给叶柱随意敷了些止血的草药,拿布一包。
至于什么接骨缝合,省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