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星宜注意到了,柔声对他说:“你别埋怨我哥,就像惠医生的天职是救死扶伤那样,我哥当刑警抓坏人,就是为了让大家的生活太平安宁。”
“如果那天他不去凉湖,那个连环杀人犯可能又会害得本该全家其乐融融团聚的无辜老百姓家破人亡,我绝对不愿意看到这样。”
“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一个人过年了,不打紧。”
她说起这些来,就像是在谈论一些与她无关的事,语气轻松又宽容。俞也看得真切,整颗心脏都仿佛被人用手抓在手心里揉成了一团。
生疼又酸胀。
他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有些长,目光沉甸甸地光盯着她瞧。
就在她忍不住想问他在想什么的时候,他握着她的手忽然使了下力。
下一秒,她便因为惯性的力量,迎面撞进了他的怀里。
她的脸庞砸在他的肋骨上,给撞愣住了,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他双手紧紧地抱住了自己。
“我还是要埋怨沈叶迦。”他的脸庞贴在她的颈侧,“但我更埋怨我自己。”
他的嗓音有些闷。
葛星宜动了动脑袋,将脸庞搁在他的肩膀上,小声问他:“你为什么要埋怨你自己?”
“因为我该早点来找你的。”他顿了顿,“如果我早一些来,你就不会经历这些了。”
如果他能早一点,更早一点出现在她的身边,甚至动用些无伤大雅的小手段调查一下任弘,告诉她真相的话,那么后面的一切是不是就不会生了。
她是不是就不会遭遇那么坎坷的初恋,也不会变得对爱情和建立亲密关系感到恐惧,更不会一个人挨过这段那么漫长又灰蒙蒙的岁月。
葛星宜听到这话,眼尾有些红,但还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背:“没事,现在也不晚呢。”
只要是对的人出现,那么,什么时候都不算晚。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她想了想,“人生在世,谁没遇到过几个渣男。”
“就当是先苦后甜的人生历练吧。”
“况且,其实除了钱财上,我也没怎么吃亏,至少还是坚守住了自己的底线。”
她表现得越是豁达,俞也的心里反而越不好受。
他没再说话,一直安静而有力地抱着她。
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嵌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葛星宜任由他抱着,他人瘦,骨头硌在她的身上有些疼,但她却仿佛感觉不到那样。
甚至还想和他拥抱得更紧一些。
不知道过了多久,俞也终于轻轻松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