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弹的很糟糕。”一曲完毕，慕柔都忍不住吐槽自己，她自己都听不下去，亏得他没让自己停下来。
“你是太久没弹过了，多练习就会好的。”季云迟并没有嘲笑她，即便是刚才她弹的那么难听，他也一直认真的听完。
“嗯，十几年没碰过了。”
算一算，她已经有十二年没碰过钢琴了。
就算以前弹的再好，那么多年了，什么都会生疏的，更何况这类要靠日复一日勤加练习的东西。
“我弹给你听。”他忽地说。
慕柔抬头望着他，就对上了他那双浅淡的眸子，这眸色太过浅淡，一眼看过来，总是给人疏离冷漠的感觉，可此刻在灯光下却是尤为的柔和，甚至是泛着一丝潋滟的水光。
像是女巫在耳边念咒，要将她蛊惑。
“不想听吗？”见她坐着没动，他又道。
慕柔这才赶紧起身站到一旁，将位置让给他。
季云迟坐到钢琴前，双手放在了琴键上，下一秒就有美妙的音乐声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流淌着。
他的神情十分专注，纤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像是在琴键上跳舞，优雅又利落。
他本就生的高，坐在钢琴前背挺的很直，换下了黑色西装，穿着粉色毛衣的他，此刻绮丽高贵的像是从吸血鬼伯爵蜕变成了华丽宫殿里踩着云端而来的王子。
曲子非常的温暖温柔，很完美的契合着这个冬日的雪夜。
她甚至能想象得出一个幸福的画面，外面白雪纷飞，一对相爱的人守着壁炉的火堆，火光映照在两人的脸上，两人的神情都温柔深情至极。
慕柔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太过美好了。
许多男人身上有的陋习，他都没有。
生在这么一个富贵家庭，却被教养的非常谦和礼貌，懂得尊重人。
有时候，她甚至觉得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曲子落幕，房间里恢复安静。
这个短短几分钟营造出的幸福故事瞬间回到了真实，慕柔忍不住鼓掌。
“你弹的好好。”
季云迟对她笑了笑，没应话。
“你把那个曲谱到我手机，我是真的需要好好练习。”她又说。
“好。”他颔。
从三楼下来的时候，刘姨看到他们两人，笑的合不拢嘴，好像是得到了什么情报似的，又有什么要给季家的两老汇报了。
她有时候都觉得刘姨像是个家里可爱的卧底。
雪下的更大了，安静的时候，屋子里甚至能听到雪落的声音，深夜的时候尤为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