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那处能瞧见皇宫殿宇的阁楼上,6雪拥临窗而坐,一道高大的身影依偎在他腿上。
他微微垂眼,恰与枕在他腿上的男人对上目光。
无论多少次,他总是会被其中过于浓烈的情愫灼烫到。
“一直看我作甚?”他眼睫微颤,很快挪开视线。
腿上的脑袋动了动,从大腿缓缓上挪到他的肩头,“公子姿容胜雪,风华绝代,在下一见倾心,不知可否共度一夜良宵?”
男人嗓音低沉轻佻,在他衣襟处撩拨的手怕是比南风馆的小倌还要熟练老道。
但6雪拥却如柳下惠,气息丝毫未乱,淡声道:“不可。”
“为何?莫不是怕家中悍妻来找我麻烦?”应我闻轻笑一声,从身后搂住他,唇瓣贴着他的后颈缓慢地摩挲,似喟叹似呢喃,“怕什么,你不说我不说,今夜之事……只有老天知晓。”
“你若是心中欲望难以纾解,去秦楼楚馆或者纳几个妃妾想来无人敢多说一句话。”6雪拥淡淡道。
“可我不要妃妾也不要粉红知己,只想要一只孤冷的白鹤,你给不给?”应我闻咬住他的耳垂,指尖挑开那高至喉结处的领口盘扣,粗糙的指腹顺着轮廓清晰的锁骨缓缓下滑,犹如在抚摸一块质地细腻的羊脂玉。
“6小雪,我想要你。”应我闻不轻不重地揉捏着他胸膛处的粉肉,低垂的眼眸中墨色翻涌。
6雪拥放在扶拦上的手不动声色收紧,指尖泛着晶莹的白,“你的伤还未好。”
“为了早日与郎君偷情,我的伤已好得差不多,不必担心。”应我闻的另一只手正欲从他的衣袍下摆探入,随即被他按住。
“应我闻€€€€”6雪拥刚冷声叱责出男人的名讳,下一瞬却不由自主微仰起下巴出隐忍的一声喘息,“停下,停下来。”
“嘘。”应我闻凑近他耳边低声道:“看到下面巡逻的相府侍卫了么?心肝若是再大声一点,我们偷情的事就要被现了。”
6雪拥本是坐于窗前,闻言垂下眼帘,果然瞧见相府的一队侍卫正从下方走过。
他们忠心耿耿地按照提前布置下的方位图巡逻,却不知自己的主子被一个男人圈在怀里肆意亵渎,眼角微红。
甚至只要一抬头就能撞破这一切。
6雪拥闭了闭眼不再往下看,他微抬下巴的动作却恰好让身后的男人趁机含住了他的喉结,尖锐的犬齿抵住那轻薄的皮肤反复研磨,刺痛与奇异的痒触电般遍及全身。
他死咬住唇瓣,一声不吭,欲强行忍下那可耻的情动。
“啧,怎么总是喜欢弄伤自己?”应我闻从他的脖颈间抬头,继而带着安抚意味地舔了舔他冒着血珠的唇瓣,“心肝的血,好甜。”
6雪拥抿唇偏过头,搭在扶栏上的指尖可怜地着颤。
除了眼前这个男人,两世为人,从未有人能让他这样狼狈过,即便是当初在诏狱滚了一身泥泞,他也不曾这般不知所措。
他没养过狗,自是不知旁人养狗是否也像他这样,要以身为肉饲养。
“6小雪,你可知不仅这里能看见皇宫。”应我闻在确认不会弄伤他后,就着从身后搂住他的姿势缓缓进入,难耐地亲吻他的后颈:“在皇宫的摘星楼亦能看见相府。”
曾经无数个独自怀念的日子里,他总是伫立在摘星楼上,沉默眺望远处朦胧缥缈的相府庭院。
摘星楼是皇宫的最高处,专门为国师夜观星象所用。
“……”
6雪拥微微抬眼,琥珀色的眼眸依旧淡漠,唯有薄唇抿起隐忍的弧度。
而他身后的男人却早已神色痴狂又迷离,炙热的掌心游走,试图让这具冰雪般清冷的躯体揉搓上情动的绯红。
阁楼上敞开的窗户无风自动合上,因为疯狗并不打算让楼外的天地与吹来的风瞧见他独享雪人的模样。
雪人只能为他一人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