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他要活着回去见6雪拥。
-
“哎,你们听说了没,据说有人在迦南河畔见到了草原上的索格塔!”
“传闻那人一袭白衣,带着帷帽,甚至不曾露出面容,便已经将那夜在外游荡无意撞见的醉汉迷得这几日皆是茶饭不思,日日在河畔等待不愿离去。”
几个在河边浣洗衣物的妇人互相谈论着。
“哼,这群边陲小镇的贱民知道什么是索格塔吗?公主,您可莫要和她们一般见识。”
河畔柳树下,玉奴小心翼翼地望向看不出神情的少女。
耶律弥光闻言,轻嗤一声,一双明艳的丹凤眼里满是不屑:“你以为我是耶律重光那个疯子不成,整日抱着一幅画像念叨着索格塔,本公主才不要沾上这么一个晦气的称谓。”
她说着,眸光穿过河面上朦胧的晨雾,落在远处模糊不清的属于大梁的屋檐顶上。
“这迦南河畔,也不过如此,哪里有我们王城外的草原好看?真是白费本公主跑这一趟。”耶律弥光转身要走,忽而余光不知瞥见什么,猛地顿住。
可等她再去瞧,那客栈二楼的窗户却已经合上,仿佛那道惊鸿一瞥的白色身影只是错觉。
就算是错觉,她亦看出,那是一个中原人。
“公主,回王城的车马已经备好,我们€€€€”
“谁说我要回去了?”耶律弥光冷哼道。
她转了转眼珠,问:“那个从耶律重光手里抢来的中原人还没死吧?”
玉奴:“岂止是没死,玉奴就没见过命这样硬的人,丢在柴房里自生自灭几天了硬是挺了过来,若是旁人,就凭着那具弱不禁风的身体,怕是投胎都不知多少次了。”
“没死正好,本公主正好有话要问他。”耶律弥光扫了眼那扇紧闭的窗户,转身翻身上马,玉奴紧跟其后,两人很快离去。
-
与此同时,客栈二楼的厢房中。
白衣公子临窗而坐,手中端着的香茗正冒着白雾,模糊了那清隽无双的眉眼。
“公子,主子如今下落不明,家里需要主心骨,您不该孤身潜入北蛮。”
影一单膝跪地,低声道。
静默良久,6雪拥淡声道:“来之前,我让国师为他算了一卦,卦象大凶,是为九死一生,除却紫微星的运气,无人可破。”
除了他,无人能救应我闻。
众生皆苦,唯有自渡,可他不想应我闻再独自舔舐伤口,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回到他身旁。
他要救他。
应我闻,不是无人在意的小狗,无需自渡,自有他去渡。
“朝中之事有国舅,边疆有孟浮屠。”6雪拥扭头望向影一,“没有什么事比找到他更重要。”
可说来可笑,在此之前,他从不信自己是什么紫微星。
否则两世多少苦难,为何从来不得苍天半分宽宥?
国师说,正是因为他从不信,所以从未试图向苍天祈福许愿。
传言,第一个愿望是最灵的。
于是,离宫前一日,6雪拥对苍天许下了第一个愿望。
他希望应我闻此生长命百岁,平安顺遂,事事皆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