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浮屠摇头道:“宫中没有其他变故。”
朝政在6丞相与保皇党的把持下,根本没有人能动歪心思,而新上任的禁卫军统领与锦衣卫指挥使皆出自皇家黑羽卫,除了应我闻谁也不会听从。
6雪拥身在北蛮,先前还会传讯来询问京城近况,这些日子却是杳无音讯。
若是出事,孟浮屠身上担着守卫边疆的责任,怕是也无法抽身去寻人。
他的目光落在楼鹤身上。
陛下失踪之事,所有知情者皆缄默其口,管不住嘴的早已被皇家暗卫利落解决。
6雪拥不信任他,但是孟家老小皆在京城,所以才放心将边疆安危托付于他。
可他又凭什么信任楼鹤?
“楼鹤,如今你不过待罪之身,有的人不该是你操心的。”孟浮屠沉声道,“皇后殿下的安危,你便是信不过其他人,也还有陛下在。只要没有国丧,皇后自不会有事。”
“可是€€€€”
“军营重地,日后莫要再随意乱闯。”孟浮屠打断了他的话,站起身不愿再多说,显然是要送客。
可等楼鹤离开,孟浮屠的神色却焦灼起来。
他匆匆写下询问的信件绑在信鸽腿上送出去,枯坐到天明,没等来回信,却等来了楼鹤一夜未归的消息。
他实在难以想象,家规如此严苛的楼家,为何会将嫡子放养成如此任性妄为的模样。
先前楼家显赫之时,楼鹤特立独行,旁人皆会称赞一句好一个自在洒脱的少年郎,可如今树倒猢狲散,没有人会觉得一个罪人还配自在洒脱。
“将军,这件事……”
孟浮屠淡声道:“联系相邻的州府,若是见到了人尽量将他往北蛮的望泗城方向引,顺便派我们得人在暗处跟着他,每日递回消息。”
事已至此,只希望楼鹤往年那些游遍天下山水的本事,能为他们探听到一些消息。
孟浮屠掩埋住内心不可言说的情愫,却又不由自主想起前世,紫微星陨落而触怒上天,恰逢6雪拥死时是丰收的季节,大梁各州皆遭遇不同的自然灾害,那一年,颗粒无收,死伤无数,民不聊生。
梁帝欲在天坛祈福,一道惊雷劈裂了天坛顶,自此往后的日日夜夜,没了紫微星庇护的大梁,再不得安宁。
孟浮屠无声攥紧了手中的毛笔。
6雪拥,你可是大梁的紫微星,千万不要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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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的尖叫哭嚎不绝,6雪拥眉头微皱,心烦意乱地从塌上撑起身。
他抬手扶着隐隐作痛的眉心,忽而神色微顿。
昏迷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被种了血蛊,用应我闻的心头血。
为何他还会记得这样清楚?
不论是何缘由,他绝不能让应不识觉。
6雪拥起身下了塌,推开殿门,倏然愣住。
殿外月华如水,男人高大的背影伫立在崇明殿前,自台阶上放眼望去,太后一党的被埋伏已久的北蛮众部族军重重围住,胜败已然分明。
“你们以为自己在斩杀叛军吗?我告诉你们,上面那个命令你们的男人才是真正的叛徒!他根本不是我的皇兄!”耶律弥光手中染血的弯刀直指台阶上神态懒散地应不识。
众族部军的士兵面面相觑,皆无动于衷。
“耶律重光!你有本事就摘掉面具让大家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