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6雪拥那样一个翩翩公子,怎么年纪轻轻就瞎了眼,看上了应我闻这个不要脸的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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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杨柳荫蔽的凉亭下,一人身着白色常服坐于案几旁。
他曲着手指撑住额角,如瀑长并未如往常一般被象征太子身份的金冠束起,眉眼温润如玉,指尖夹着一枚通透如白玉的棋子。
棋盘上的黑子与白子互相撕咬,成胶着之势。
“殿下,这是先前暗卫在漓州奉命画下的画。”大宫女捧着一叠画册恭敬上前。
应有时下棋的动作微顿,抬眼温声道:“放这吧。”
他屈指点了点棋盘旁的空位。
待宫女退出凉亭,应有时方才将指间的棋子丢进旗盒中,翻开了那叠画册。
从6雪拥与楼鹤半路遇袭到鬼面人与楼鹤大打出手,事无巨细皆录入了画册中。
应有时神色淡淡,一幅一幅翻过去,就像是在做一件融入了日常的寻常事。
直到他瞧见那一白一黑两道身影并肩而立于画舫船头,而黑衣男子偏头与白衣男子眉眼相对,鼻尖几乎要贴在一起。
就像要吻上去一般。
画中的白衣少年依旧是那身绣着白鹤云纹的衣袍,墨被风扬起,看向黑衣男子的眼神有些不同。
至少与在京城时看向旁人的眼神都不同。
清冷中隐约带着的温柔,几近让人沦陷,亦让人嫉妒。
应有时探出指尖抚上白衣男子额头处的紫色月见草花环,眼中浮起温柔的笑意,却又不达眼底。
“紫色,不衬你。”他轻声道。
这幅画被他沿着二人并肩处的缝隙,缓缓撕成两半。
黑衣男子所在的那一半被揉成团,丢进了一旁的荷花池中。
应有时正犹豫着是否要将另一半亦毁去,凉亭外突然传来宫女禀报,“殿下,江大人求见。”
他将那半幅画叠好收入袖中,笑了笑:“还不请进来?”
宫女欠身走出了庭院,瞥见在宫门外焦急等待的江上柳,倒是没有在明面上露出不喜,只是冷漠道:“殿下让你进去。”
江上柳自然能感受到东宫众人对自己敷衍的态度,心中憋着气却不好作。
都说奴才都代表着主人的态度,应有时虽然不像楼鹤那样情绪外露,有时候总是令人瞧不清,但是总归明面上也算是对他另眼相待,这群奴才竟如此不知好歹!
待他来日做完任务成了太子妃,定要让这群人好看。
他抬步跟着宫女来到东宫的一处庭院,只见葱郁柳树下,那人白衣宽带,矜贵不失谦和,无端令人红了脸。
江上柳感受到自己烫的脸颊,心中不禁感叹,应有时能作为书中毫无争议的正攻,的确比其他几位要更吸引他。
只是时至今日,他依旧摸不透这个若即若离的男人。
对方似有所感抬头朝他望来,露出温和的笑,“上柳?找孤可是有什么事?”
江上柳掀起衣袍跪下,很快红了眼眶,“还请殿下为齐公子做主。”
“齐长明?他不是与雪拥闹了矛盾,离开京城散心去了么?”应有时想起暗卫打听来的情报,眼中划过深思,却是状若不解问道。
“齐公子并未离开京城!”江上柳眸中含泪,颤声道:“而是因为惹怒了6大人,已经被杀害,连尸体都不曾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