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怎么引他们出来?况且那碗面,我付了钱的。”
“毒解了吗?”
“没有。还没来得及出灵诸州,就赶来乌宁了。”迟鹤亭见他又掏东西,赶紧捂住脑门,“哎哎哎,不许再往我脸上扔东西!刮花了你赔吗?”
顾渺掏了半天,掏出一个小小的纸包,打开里面是一颗淡红色的药丸。
迟鹤亭一眼便认了出来,惊讶道:“这是定灵散的解药?”
“在那个据点里找到的,顺手拿来了。”顾渺垂了垂眸子,将药丸递到他面前,“没想到竟能用上。”
迟鹤亭一时愣神。
须臾,他接过药丸服下,道:“那六味丸,以后你吃完了随时找我来要,不收钱。”
顾渺:“六味丸?”
迟鹤亭:“就你常吃的那个,压制眼睛毒伤的药。我刚起的名,不赖吧?”
顾渺:“嗤。”
迟鹤亭:“???”
“我困了。”
顾渺是真的倦了,说了会儿话便犯困,拉过薄被盖上,团成一团。努力睡了好半天,又被马车颠簸得一阵阵醒,嘴上虽不说,两根秀丽的眉毛悄悄拧成了麻花。
再一看,迟某人这个没心没肺的居然睡着了。
他盯了那张酣睡的脸许久,伸手掐了一把。
迟鹤亭:“别闹……别乱动。”
他迷迷糊糊的抬起胳膊一揽,把人揽过来,胡乱拍了两下。
顾渺:“……”
得亏车厢内狭小,否则迟某人早就被踹飞了。
顾美人自己翻来覆去睡不着,当然也不让别人睡,爬起来把人摇醒:“陪我说话。”
“嗯嗯嗯?”迟鹤亭被弄醒了,翻了个身,打个哈欠,开始敷衍地没话找话,“哎对了,我听人说,你在乌宁不仅把人玄宗的据点给洗了,还把人家的头串起来当腊肉挂着,口味挺独特啊。”
过了会儿,没听顾渺搭腔,迟鹤亭拿胳膊肘捅了他一下,道:“喂?”
“我没做过。”
“不是你做的?”迟鹤亭盯着摇晃的车顶,任思绪漫无地飘着,忽然间意识到了顾渺话里的意思,登时清醒过来,扭头再度确认道,“真不是你?我还找飞花问了,他们说玄宗据点里确实挂了一串串人头。”
“杀完人后把头切下来一个个串好,然后找条凳子踩着挂到悬梁上?”顾渺指了指自己,满脸莫名其妙,“我有病?”
迟鹤亭扯扯嘴角。他确实觉得这是赤蝶能做出来的事情,但瞧顾渺那睁着眼睛的迷惑样儿,浑身上下贴满了“无辜”二字,他又觉得有些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