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结束。”
二十分钟后，干扰仪终于停止了运行。
在蓝光消失的瞬间，6云挽的肩膀明显一松。
实验台上的少年阖上了眼，重重地跌了回去。
在干扰仪的冲击下，楚玄舟身上的顶级人鱼血统，进入了短暂的假性苏醒状态。
他的腕骨上生出了细细的黑色鳞片，并在实验室冷光的照射下，泛出了暗紫色的微光。
在浓烈血腥味的冲击下，负责协助实验的手下忐忑问，“摄政王大人，请问您是否进入医疗舱？”
没了遮挡6云挽的肩膀上的血洞显得尤其狰狞。
“不用，”6云挽垂眸看了一眼伤疤，他低声呢喃着，“这是殿下送我的礼物，要好好保存。”
一直沉默着的宋非衍终于抬起了头，他看向6云挽的目光有些复杂。
实验仪器的蓝光照在宋非衍的脸上，将他衬得尤为冷酷：“6云挽，你迟早有一天把自己玩死。”
闻言，6云挽用手指点了点额角。
浸满了血的手套，在他的眼角留下一点深红的印记，就像泣出的血泪。
“那么到了那一天……”6云挽走到宋非衍的身旁，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宋教授一定记得来参加我的葬礼。”
他与宋非衍擦肩而过，笑着离开了实验室。
看上去就像是真的在期待那一天似的。
——
“嘶……”好疼啊！
6云挽站在镜子前，小心翼翼地解开衬衫最上方的三颗纽扣，慢慢将肩膀露了出来。
他刚拿起止血凝剂，耳边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进来。”
随着一声轻响，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几米外。
“摄政王大人，”少年停顿片刻说，“今天的事非常抱歉。”
刚才结束一场实验，他的声音听起来仍旧虚弱。
楚玄舟果然来了。
6云挽放下手里的止血凝剂缓缓转身，他并没有整理凌乱的衣领。
看过原著的他知道，楚玄舟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信了自己的鬼话。
与其说是来关心自己，不如说楚玄舟是来确认自己此前说的那番有关「礼物」的话的。
还好自己早有准备，忍着痛没有用仪器处理伤口。
值了！
“怎么又说抱歉？”6云挽的神情略带疑惑。
从楚玄舟的角度看去，正好能瞧见一片苍白的皮肤，还有绽开的皮肉与藏在下面的森白骨骼。
几个小时前的伤口还在那里。
6云挽居然真的没有用医疗舱处理伤口，任由这个狰狞的伤疤留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