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伯宰抬手:“我没要她的命已经是看在大司的颜面上。”
明意点点头站了起来:“这些日子承蒙大人照拂,还请大人把二十七给我,让我一起带走。”
“带走他,你若与旁人吐露我府中所见所闻,我岂不是还要再遭一次火?”他讥讽地道,“看你在意他得很,我便留了他在我身边,只要你守口如瓶,我便会保他性命无虞。”
凤眼一眯,明意这才有了点火气:“我若想对外说些什么,大人还能安然坐在这里?”
光平王那桩命案就够他去司判堂走一遭的了。
“你但凡对外说了些什么,他也不会还在别院里安然度日。”纪伯宰摆手,“我不喜欢与人讨价还价。”
明意咬牙。
早知就该叫他脑门中上三刀,看他还有没有力气坐在这里对她冷言冷语。
“那便告辞了。”她扭头就走。
“不送。”他头也不抬。
一旁的不休和荀嬷嬷看得心焦,但这毕竟是大人自己的事,当奴才的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细弱地喃喃:“明姑娘今日救了不少奴仆。”
“是啊,当着你们的面做好人,却想置我于死地。”纪伯宰白着嘴唇道,“真是个好姑娘。”
于是不休就不敢说什么了。
这个节骨眼上纪伯宰遇刺,矛头立马指向了上三城的使者们,加上薄元魁还擅闯内院打伤大司,慕星城一时民情激愤。
“下三城就该被他们这般欺负?又是打人又是杀人的,动的还都是我慕星最厉害的斗者。”
“跟明家一样怕输吧,不输给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压根不让我们上场。”
“卑鄙!无耻!”
“滚出慕星城!”
佘天麟走到司徒府的时候,护盾都差点被街上的烂菜叶砸穿。
他进门落座,一边拂身一边嘀咕:“这都什么事儿啊。”
司徒岭优雅地给他沏了一盏茶,笑着道:“单大人得赔您一身衣裳。”
接过茶,佘天麟很纳闷:“关他什么事?”
“昨日明姐姐回纪府的时候,告诉我半个时辰她还没回来就让我带人去看看,我照她说的做了。结果您猜怎么着,我正好撞见了单大人的兽车。”
当日街上看热闹的人不在少数,将道路挤得十分狭窄,司徒岭的马车挤了快半个时辰才进去二九街的街头,结果远远就看见单尔的兽车正从街尾茶楼的地方往外走。
那个距离,除非他是在起火之前就在,否则一时半会儿兽车还真过不去。
“这世上除了凶手,没有人会提前等在案现场。”司徒岭认真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