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贯有自我主张的女儿程程想也不想就答应了,还下宏愿,要当太元第二位女将军。
至于第一位女将军恰好也姓程,太元开国皇帝萧仪的程皇后就是太元的第一位女将军。
不管过去如何,反正现在的洛兰是一点看不出刚到京都那时候的狼狈样了。
然后她们母女在上楼的时候遇到了永康郡王府的县主和她的丈夫程垣皓。
程垣皓一直以来温和俊秀的面孔差点直接裂开,他的震惊根本难以掩盖,但他身边的县主却仿佛没有看见一样,同样的和他在楼梯上擦肩而过的洛兰和程程也同样视若无睹,甚至在洛兰和县主对视的时候,互相之间还点了点头。
“县主,你认识这妇人?”程垣皓难得表现出坐立难安,回了包厢之后就忍不住压低声音询问妻子。
“相公不认识吗?”县主似乎有些惊讶的看着程垣皓,就在他以为自己是不是暴露了后背都冒出冷汗的时候,听身边的人笑着说道,“那是城郊沈氏武馆的洛兰夫人,就是太子殿下开的那家武馆,她身边的小姑娘名叫程程,是太子殿下收到门下亲自教导的学生,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生将才……真巧,相公和太子殿下的弟子都姓程呢,莫非是一家人?”
“呵呵……怎么可能……”程垣皓整个后背都湿了,“为夫哪里能高攀太子殿下的弟子……”
“那当真是可惜了,这位小姑娘未来前途必定不可限量。”县主看着神情紧绷的丈夫,笑了笑转过头垂下眼眸,遮住眼中的冷光。
程垣皓哪里敢搭话,只能干笑几声敷衍过去。
另外一边程程抬头看向身边挺直背脊的母亲:“娘还放不下白眼狼吗?”
“……”洛兰被噎了一下,“好歹是你爹。”
“这大概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污点了。”程程冷笑一声,明明还带着奶味的声音却气势十足。
“咱不说他。”洛兰想要避而不谈,但女儿平静又清亮的双眼明显不想放过她。
“呃……其实娘来了京都之后见了很多人,然后就觉得自己以前果然还是见识少了。”洛兰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所以娘你现在看上了骆叔叔是吗?”程程了然,“骆叔叔确实比白眼狼长得还好看。”
“闺女,咱不说了好吗?给你娘留点面子。”洛兰脖子耳朵都红了。
“我找人问过了。”程程坐到了洛兰身边,“骆叔叔是瑞郡王和宝郡王的同窗,和宝郡王一同考的秀才,可惜之后他家里老娘过世了,他在家里守孝,去年才考取举人,今年过来京都考进士,没考上就留在武馆做帐房先生,打算三年后再考,定过两门亲事,一个没进门就死了,第二个不愿意等他孝期退婚了。”
“你个丫头打听这个干什么?”洛兰捂脸,“我一个寡妇,还带着……”
“拖油瓶?”程程扯了扯嘴角,“行了,男女婚嫁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咱们又不是逼婚,看上了私底下问一句也不碍着什么。”
洛兰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才六岁的闺女:“什么男女婚嫁,你小孩子家家的说些什么呢?”
“行了,哪里能指望得上你。”程程站起来背着手拐个弯去找前头的沈雪仪,男人的事情还是男人们解决比较好。
第一五二章
玉琼五楼最大的包厢里,皇帝带着一票儿子在那儿听下头司仪的介绍,这位司仪明显有功夫在身,声音洪亮气息绵长,说话咬字清楚口音端正,人在二楼平台之上,却能让整个楼里上下五层上千号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这第一艘货运海船属于童家名下,前年出厂去年下水,完成三次近海航行,一次远洋航行,船长吴显民年四十高八尺六寸,身强力壮无不良嗜好,为人胆大心细,祖辈九代皆是航船水手,有过十四次远洋航行经历,其中作为高级水手六次,统筹管事四次,三次担任副船长,一次船长……”
司仪介绍的非常详细,除了船长和水手的信息,还有整艘船的材质,曾经遭遇过的事故都一一说明,最后还介绍了货船中各个货仓的具体大小,适合存放的货物等等。
保证就是完全不懂的门外汉听完之后也能明白里面的道道。
“对海运感兴的客人可以在拍卖会结束之后,从任意侍者手里领取海运相关图册。”司仪说到这里之后,拿出一叠牌子,挑出编号,“现在拍卖的是本艘船第一间货仓也是最大的一间,起拍价金五百两,每次举牌加价五十两。”
一楼和二楼的客人只有零星几个举牌,热闹的是三楼和四楼。
一万金的进门门槛只是大堂的价格,若是想要坐上二楼三楼四楼那就要有更多的存金凭证。
大堂和二楼的客人他们的目标基本都放在后面三家之外的海船上,前头三家的大海船货仓肯定是没有他们什么事儿的了。
“三楼六号房的客人出价八千六百五十金。”拍卖这个卖东西的形式就要讲究一个竞争,喊价时的意气奋,被过时的不甘心交织在一起,很容易就让人上头。
司仪还在喊有没有人出高价,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个价格基本已经到顶了,于是三次响锤之后就有侍者捧着拍品带着见证的一位官员和准备好的契约书上了三楼六号房。
有了第一个货仓价格的打底,接下去的价格也都差不多,果然三艘海船六十个货仓几乎被三楼和四楼的客人包圆了,其中甚至还有一家拿到好几个货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