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愤愤地把盛千陵这个不解风情的狗东西骂了一顿,骂狠了又舍不得,矛盾良久,无奈良久,才卷着毯子沉沉睡去。
次日晚上,江里同之前一样,吃过晚饭就来了时光台球。
正是饭点,店里没什么人,盛千陵也不在,应该是和潘总洪叔他们一起出去吃饭了。
江里开了角落那张斯诺克练球台,随手打了几个长台直球找手感,然后又试着打了一杆左塞旋转球。
让人意外的是,他的身体好像真的记住了这种击球的力道和感觉,那颗红球撞库两次,空心进袋,而白球也稳稳地回到了原先的点位上。
江里难以置信,又打了两杆,得了同样的结果。
红球进袋,白球复位。
他欣喜得双眼放光,原地旋转一圈,跟那颗旋转似的,抑制不住满心的激动。
这么难的一个技巧球,他竟然学成了!
这就好比习武之人总停在第一层境界徘徊,怎么也得不到突破,熬过漫长的苦练期后,突然有一天被打通任督二脉,直接顿悟!
江里兴奋得要命,顿时觉得先那些累死累活都是值得的。
他也知道,是因为盛千陵提前给了他捷径,根据他的实际水平给出了正确的训练方法,他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进步神。
这么一想,简直更喜欢盛千陵。
江里一个人练了一会儿,远远地看到盛千陵和潘总他们一起回来了。
潘总嚼着槟榔,把手搭在盛千陵肩膀上说着什么。盛千陵加快脚步,不着痕迹走出潘登的虚搂,侧头答话。
好像感应到什么,他抬眼望过来。
江里立即冲他眯着眼睛笑,两人的视线在空中遥遥相汇。
盛千陵朝一张八球桌指了指,示意他要先去和洪叔打半小时小台。江里点点头,回到自己桌边继续练习。
半小时后,盛千陵提着自己的私杆过来了。
他今日穿着一件淡蓝色短袖衬衫,扣子开了两颗,露出冷白光洁的脖颈。下搭一条米色长裤,衬得双腿直颀长。
提着杆盒一步步走来,浑身散着从容淡定的大师气质,温柔耀眼。
江里暗自欣赏盛千陵绝美的脸,开口叫住他,像条摇着尾巴的小狗一样,欢快地说:“陵哥你看你看!”
接着,江里摆出他练了无数次的点位球,俯身下去,精准控力运杆击球,给盛千陵表演了一杆。
江里满心等着盛千陵的夸赞,哪知盛千陵说:“还行,再练一星期,换下一个项目。”
江里:“……”
他委屈巴巴踱过去,蹭到盛千陵身边,微微仰头,刻意压低声线:“陵哥,我打这么好,你不夸夸我啊……”
两人离得很近,中间不过半人距离。
盛千陵比江里高不少,垂着眼眸与他对视。
往常也有过类似的近距离接触,江里常常往他身上扑,也握过他的手,但盛千陵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