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生格言就是——“脸皮厚者得天下。”
所以眼下,他想要拜盛千陵为师,对方不答应,他自己就不可能轻易放弃。
盛千陵十分苦恼,起身想走开一点儿,江里就一步步挡着缠着,侧脸追问:“行不行啊,师父?”
还没答应呢,这就「师父」都叫上了。
盛千陵有些尴尬,也有些头疼,也实在难以招架江里的软磨硬泡。
他并不想收徒,而且完全没有和这种小痞子相处的经验,于是反问:“我们才认识多久,为什么想拜我为师?”
江里手指捏着球杆尖尖,有一下没一下晃着,认真道:“因为你是我认识的人里,球打得最好的。”
盛千陵下意识蹙眉,又说:“如果你再认识比我打得好的,就马上叛出?”
江里情真意切脱口而出:“那当然不是了。我第一次亲眼见人打出147,就是你打的。我只想拜你为师。”
少年只臣服于技术远高于自己的人。
眼下,他有求于人,自然要把好话讲尽。即便盛千陵此刻让他跪下来拜师,恐怕他二话都不会说,马上就跪下磕几个响头。
而盛千陵却只想摆脱江里这个烫手山芋,故意刁难:“我收徒要求非常高,要先考试,考试完全通过才行。”
江里听了,一双漆黑的眼里光彩乍现。
他头一扬,笑得咧出一口珍珠白牙,说:“好,我参加考试!”
盛千陵没有办法,只好回到球台旁的沙上坐下,曲起长腿,审视江里,说:“我时间有限,最多只在这边待几个月,所以我不想浪费时间,教没有基础的徒弟。”
江里眨眼点头:“嗯。”
盛千陵说:“考试有两项。第一项是打一百个自由球,要求百百中。”
江里一听,顿时得意起来,浑身的狂妄与傲慢盖都盖不住。
考准度?那不正好是他的强项?
于是兴致勃勃道:“好,你说怎么打,我就怎么打。我们混社会的,绝不认输。”
他球杆都没换,还是那支从公杆筒里拿来的低档货。
这种球杆经流水线生产,由普通木头制作而成,价格只区区几十元。和盛千陵第一天过来试的那支世界级顶级球杆相差千里。
盛千陵想到舅舅说江里球打得不错,想看看他的基本功与准度,刻意忽略掉那句「混社会」,说:“你打三十个小半台直球,三十个长台直球,四十个贴库直球,掉一个,第一项考试就算失败。”
“没问题。”江里眼波流转,胸有成竹地转头,很快回到球台边,自己给自己摆球。
他将白球和目标红球摆成一条直线,然后背对着盛千陵开始击球。
腰一弯下去,宽松的校服运动裤贴在臀部,露出右臀饱满圆润的轮廓。偏偏臀中缝也很鲜明,衬得他的臀部格外挺翘诱人。
盛千陵无意扫到,顿了顿,很快移开目光,专注地看向球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