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一剑抵上那人脖颈,陈朝生的额前已然出了一层薄汗,“你可认输?”
风从他耳边吹过去,吹得铜铃叮铃作响。
陈朝生稍稍恍惚了那么一刹。
“认输。”
太阳落在那个特意做旧了的铜铃上,花纹样式有些不伦不类。
拙劣、不成熟的仿品。
“你好棒啊。”和他对戏的那个演员眼里闪过一丝惊异,他的声音又湮灭在雷鸣般的掌声里面。
陈朝生茫然地抬起头。
那些人在振臂高呼,望着陈朝生。
他一时有些分辨不清那些话语。
“陈朝生,你太棒了!”
“和真的一样!”
“我们这部要火了!”
似乎在很久以前,也有人这样对着他鼓掌,对着他大声喊叫。
陈朝生看着后面的山。
山上还是那样的青碧色,山下是竹子,一年四季都是这样杂着蓝的青。
风一来,满山的树便如波涛翻腾起来。
“陈朝生,你的演技太他妈好了!”小王还是穿着那身绿袍子,箭步冲过来,给了他一个熊抱,“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陈朝生。”
陈朝生被烫了一下,吃痛般地后退了退,踩到一块布置好的石头,险些摔了个跟头。
那些人又刚笑了起来;“我们的男主角太高兴了,都高兴地摔跤了呢!”
“现在不像陈朝生了,陈朝生可是不会摔跤的。”小王的汗蹭到他面上,“也不会差点四脚朝天,人家走路可是带着仙气的,得用干冰来营造气氛。朝生啊,你看你再像他,你也不是他嘛。”
陈朝生最后只是“嗯”了一声。
他没有什么好说的。
“他也不会吃炸鸡上火额头上长泡。”陈朝生心不在焉地笑了笑,“更不会站在这里演他自己。”
“你真幽默。”小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头,“朝生平日里看着不苟言笑,要真想逗大家开心呢,这俏皮话一说,姐姐们都笑得像花了。”
陈朝生拖着那身沉重的戏服,在一边坐下来。
阳伞很大,容纳了中年人和小胡子老头,还能容纳下一个蹲在一角的陈朝生。
他从桌子上捞了瓶农夫山泉,拧开盖子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