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找出句诗去形容,又想不到确切的。
siri有时候喜欢读诗给他听,有时书看完了,也告诉陈朝生一些事情。
陈朝生倒不是个喜欢读书的人。也不是不喜欢看书,写书的人才几十岁,不到他年岁的零头,他在其中并不能感受到什么。就像是喝习惯了老酒的人端起杯子来喝白水,难免有些寡淡无味了。
他寡淡生活里没有太多的亮色。
白复水的生活是有很多色彩的。
当然,黄色居多而且布满马赛克。基佬的紫色,帽子的绿色在他师兄那里完美融合了,成了一幅美丽的、放出来会被屏蔽的油画。
找点乐子。
那就去看白复水吧。
他在识海里神念一动,黑暗里便亮起一方水镜。
siri说这样和在脑子里放小电影一样。
他先看到的是佛寺朱红色的屋檐,上头画着目连悬挂救母的故事。一旁几个张牙舞爪的夜叉。
神像似乎又是那青衣男子的脸。
陈朝生不记得小青叫什么了,看样子不是个什么至关重要的角色。
就像他也不记得如今怀南省的省长是谁。
殿内只剩下花烛那点儿微光,神像身后的洞窟隐匿不清。
陈朝生看着他师兄在口袋里掏来掏去,往功德箱里塞了不少钱。
他师兄也是个很奇怪的人,明明挣钱的时候,那样地辛苦,好容易赚到这些钱,又这样轻率地丢进那个箱子里。
天庭又没有几个好东西。
青衣神像逆着光,从莲花来走下来,目中除去阴寒之气,更多的是一种极致的慈悲。
他伸出苍白的指尖,小心放在白复水的肩头。
“我的爱人。”
陈朝生从识海里翻出一包瓜子来。
这包是蟹黄味的。
他有点明白那些小姑娘为什么喜欢看这样情情爱爱的片子了,确实是很有意思的。
他师兄有的时候演技还是不错的,比如演抗日剧和人对骂的时候,比如演人家孙子还装爷爷的时候,演得最好的是用机关枪扫射飞机,看不清脸。
他师兄这会儿是本色出演。
陈朝生不明白白复水怎么不把自己的亲身经验搬上大荧幕去,那精彩的,除了需要和谐的片段稍有些多,五十度灰都要给他让步。
“你不要过来啊。”白复水一把拍开那手,“我走我的阳间道,你在你的阴间安居乐业。虽然兄弟你长得很合我胃口,但你我二人生殖隔离过于严重,生孩子只能生出薛定谔的猫来。”
“当夜我们不是谈得来么?”青衣男子在蒲团上坐下了,撩起鬓角碎,“你千年的狐狸,又何必怕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