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楼底下的自动门开开合合。
他想起城郊的塑胶厂,总在燃烧,总有黑色的烟尘,日日耗费很多的燃料。煤炭石油进去,化作灰色呛人的烟尘。
这些大楼,远远看上便如那些孜孜不倦燃烧煤炭的烟囱。
白复水将电话挂了,揉了揉眉心:“拍电视剧的人找我,说下午到我的戏份。”
“你先替我去片场。”白复水说,“谢春山一会儿就开车来接你。”
“我去?”陈朝生头疼道,极不情愿,“师兄,人那么多,我怕是慌忙得连话都说不出。”
“你得去。上午我去不了,我得找个厉害的和尚驱邪。”白复水没给他拒绝余地,“总归我们拍的是喜剧,师弟你就颇有演喜剧的天赋。”
“我哪儿有演喜剧的天赋?”陈朝生哭丧着脸,“你叫我去作武替,演杂技都好。”
“师弟你,站在那儿就挺喜剧的。”白复水开了门锁。
作者有话说:
你们两个站在一起叫家有儿女。
师父看了头疼那种。
第19章初遇良友
“朝生啊,一会儿机灵点儿。”谢春山开着车,“去拍戏的都是人精,一个脑子不太好使的白复水,就够我喝一壶了。”
谢春山倒是来得很快,陈朝生在马路旁的铁栏杆上坐了一会儿,正数过来的自行车,数到第二十三辆的时候,谢春山就开着小汽车来接他了。
“谢春山,你为什么需要钱呢?”陈朝生还是坐在副座上,视线恰好能看到路面。
座椅下面稍稍有些拥挤,教他的腿有些伸展不开,只得蜷着。
谢春山说:“因为我需要钱。”
他按了两下喇叭,前头的银色吉普车岿然不动。
“d组那个谁,说你的对象在搞研究。”陈朝生轻声说。
他需要说点儿别的事情,来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一会儿一定是要见很多人的,他一想到后背便直冒冷汗,要是昏了过去或是说不出话,白复水会揍他。
“他是做什么研究的?”陈朝生又问。
谢春山伸手揉了一下耳朵,耳垂后头有一道深红色的印子,应当是口罩带子的勒痕。
“消灭人类的实验。”谢春山淡淡道。
“你看这个世上,我们要面临生死,疾病,战争,剥削……还有其他的很不好的东西。”谢春山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平淡,他的墨镜下端落着太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