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云,不吃拉倒,我一人吃四个,不香死你去?”贺建国愤愤道,“你待会儿就自己咽口水吧。”
陈朝生算是习惯了。
这像是两口子表达爱意的一种方式。爱的表达方式千万种,众人不尽相同。
“师叔,茶叶蛋在这儿。”陈朝生把塑料袋放桌子上。
香槟玫瑰落了瓣下来,落在茶叶蛋上,孟寻风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这个味还是不大一样。”孟寻风将蛋壳剥开,“感觉这家的手艺比你师父要好。”
“师父来找我了。”陈朝生想起昨日的事情,“他上错了号,后来又换了个号把我加回来。”
“他这会儿应当在日本整容。”孟寻风咬了口蛋白,“没这么快回思州。”
陈朝生想着自己许久没见过师父了。
师父过去总是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无论是他去做房地产生意,或是师父去整容,对于他还是有些失真。
他师父向来是个君子。就算路边捡到了金子,白复水叼在嘴巴里要叼回去,他师父都要将金子放回原处。
他掏着手机,给师父了条信息。
“师父,用早膳么?”
李沉芳回得很快:“不用。”
“师父在墨尔本。”
“师叔,师父说他在墨尔本。”陈朝生坐在椅子上,两腿交叠。
陈朝生回头看了眼窗子,窗子外的路上已经有了活动的行人和车辆,就像是血管里流动的微小细胞那样。
天色蔚蓝明亮,太阳悬在偏东那一角。
又是一个晴天。又会很热。
分明夏季已经结束了,却不是秋季的温度。
“你去查查墨尔本的时间。”孟寻风冷笑道,“墨尔本和中国有时差的,我信他鬼话。”
“你快问他哪家机构整的容。”孟寻风又道。
“师父,师叔问你在哪家机构整得容。”陈朝生敲了一行字。
“师叔,师父说他没有整容。”陈朝生说。
“他还了几张照片,说是在墨尔本拍的。”陈朝生点开其中一张,只看得蓝色路标上都是洋文,他一字不识。
“我看不懂。”他说。
“过来给我看看。”孟寻风道,“我不信那家伙真去墨尔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