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难理解谢春山是白复水的下属。
他师兄同道侣吵架向来无败绩,他那些道侣在白复水那吃了苦头,灰头土脸来找陈朝生倒苦水。
说白复水又是伤他尊严,又是往他心里捅刀子的……陈朝生又不知怎样去安慰。
于是他次次都是拍拍他们的肩,说白复水对他已经很嘴下留情了,如若骂的是陈朝生,必定不会说这般动听文雅的词儿。
白复水的面上冒了层汗,偏灰的眼影糊在面上,喉结微微泛红,像是心情澎湃。
“请问白影帝,孩子的母亲是谁?”红帽子记者愈咄咄逼人。
“关你屁事,你母亲是谁?”白复水的声儿总是比他大上几分,“你是不是无父无母啊?素质这样差,拿着个话筒在这里乱吼?”
“是记者么?记者证买的吧?”白复水道。
他喉咙吼得有些疼。
那红帽子倒是没再答话,他看了眼坐着歇息的陈朝生,心中顿感不平:“陈朝生,过来答话。”
陈朝生死死扒拉着窗子框:“师兄…”
他没白复水这样的胆量。
人一多,他连脊柱都冒着汗,若是说出什么话来,弄巧成拙,免不了被白复水一顿揍。
“你过来,我就不清理门户。”白复水说。
陈朝生畏畏缩缩被他掐着脖颈,将脑袋按在耳麦旁:“……虽然我自幼父母双亡,但我认为在场诸位不该关心我的家室问题…”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二顾警|局
陈朝生自苏醒以后只去了三个地方。
一是他的陵墓,那儿成了景区,人山人海。
二是警局,两盏白灯对着他照。
三是贺建国的家,贺建国要送他去精神病院。
他在椅子上微微有些坐立不安,熟悉的惨白灯光照着他,陈朝生不自主地,连眨眼都动作都放缓了些。
贺建国坐在他对面,身后贴着三张的海报,警服姑娘撑着脸看他。
“朝生啊,你这回又是……”贺建国叹了口气,面上纹路像是深了些,“怎么落得这样子了?”
陈朝生抿了抿唇。
“我不想的。”他说。
鬼知道白复水是去扫黄|打非的。合欢宗狐狸精去扫黄打非,实是滑天下之大稽。
白复水在旁翘着二郎腿看手机。
夜已经深了。窗子外只有星星点点的灯火亮着,在昏暗的路灯下,不见有人行走。
偶尔窜出三两只老鼠,吱吱叫唤两声便又钻回洞里,只在地上留下些碎灰色的面包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