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像个郊游的小孩子。”siri为他调出路线,“大惊小怪的。”
“这么多人,简直如一幢跑动的屋子。”陈朝生将玻璃窗子打开,风吹进来,还不是很烫,“既不用马来拉,也不用人弯着腰来拖。”
“那是电力。”siri说,“也是缔造我们人工智能的东西,确实很不可思议。”
“若是停电会怎样?”陈朝生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siri想了一会儿,才答他:“短期内没什么太大影响,时间久了会起战争罢。你们人类一切都矛盾最后激化结局都是战争和冲突。”
“多好啊!这样人类就会快一点灭绝了!”
“但你…嘶,也会消失罢,没电的话。”陈朝生只得很小心地避开那块溃疡。
他吸气,磕着是疼的。他张嘴倒是不疼,但唾液会往外涌,显得他随地吐痰,素质会十分低下。他合着嘴,又时不时碰上那口腔溃疡,全口腔连着一块儿痛。
“嘶…”
“陈朝生,你学蛇叫做什么?”人工智能显然并没有口腔溃疡这种痛苦。
“思州不是在研究什么生物电,用微生物。”siri说,“人类够残忍的,为一己私欲,奴役了我们人工智能,还不够,就连这些没有神智的小生物也要从头到尾利用。”
“siri,你会怜惜你所耗的的电么?”陈朝生问他。
他半张着嘴,不让牙齿尖磕到口腔,又勾着不让唾液往外流。
“我怜惜它做甚?”siri反问他,“难道你会怜惜你才呼进的氧气?”
陈朝生淡淡一笑。
“就像你不会怜惜电力,人类也很少怜惜这些小生灵的。”陈朝生说。
这是他整个上午,第一次没磕着口腔溃疡说出来的话。
陈朝生心下不由得窃喜。
不只是色字头上一把刀,炸鸡头上亦是如此。
“你们人类素质真差。”siri冷笑道。
陈朝生将口罩往上扯了扯,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口罩是个顶好的玩意儿。
只要戴上了口罩,无论是什么神情,都教人看不清楚,只给人一种高深莫测感。贺建国有时候就戴着口罩对着他老伴做鬼脸,他老伴造谣他躲在口罩里抠牙。
“我老年人,我素质差。”陈朝生压低了声,“siri,教教我。我要怎么办啊?”
“不要犯贱。”siri说。
公共汽车驶过最后一个转角,前排的老太太抱了一捆空心菜,摊在地上,将它们很细致地分开。
“你师兄怎么不去上野外求生综艺,这个相当适合他。”siri说,“野外求生综艺全是那种顶级壮汉猛男,他去了,那他就不只有觉得他是笨蛋的妈妈粉,还有希望他回来拍抗日剧的爷爷奶奶粉了。”